“别怕，陈阿姨，”
赵明辉亲切地拍拍她的肩，
“这是帮您强身健体的。”
分发到一半时，
赵明辉突然说：
“对了，今天需要给几位爸爸妈妈加注特殊营养针，
小林你来帮忙。”
我的心跳猛地加速。
配药室里，赵明辉熟练地准备注射器。
我假装整理药品柜，眼睛却紧盯着他的动作。
他从小冰箱取出一盒药瓶，标签被手指遮住大半。
“这些是维生素复合剂，
”他语气自然，“对预防老年痴呆很有效。”
但当他转身取棉签时，
我瞥见被扔进垃圾桶的外包装盒
——那分明是胰岛素类药物。
进入特别护理区，
赵明辉为五位老人逐一注射。
我负责递送器械，
注意到老人们眼神呆滞，异常顺从。
当针头刺入一位老奶奶干瘦的胳膊时，
她甚至没有眨一下眼。
机会出现在赵明辉接电话的那一刻。
他匆匆离开，留下一句“把药车推回储藏室”。
我的手心渗出冷汗。
药车上还有三支未使用的“营养针”，
它们安静地躺在托盘中，
像是无声的罪证。
正当我伸手时，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妞妞，你来接奶奶了？”
一位满头白发的阿婆站在门口，
浑浊的眼睛直直望着我。
我认出她是今早发抖的那位老人。
“阿婆，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却颤巍巍地走近，
从口袋里掏出半支藏起来的针剂塞进我手中，
“妞妞乖，把这个藏好，
别让他们找到。他们打针，
奶奶就睡觉，一直睡...”
我震惊地看着手中的半支药剂。
陈阿婆浑浊的眼里充满了孩童般的信任和一丝诡异的清醒。
“陈阿婆，你怎么又乱跑？”
赵明辉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脚步声渐近。
来不及多想！
我将那半支针剂飞快塞进外套内袋。
刚推起药车，
赵明辉已出现在门口。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和紧抓着我衣角的陈阿婆，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但那副温和的面具依旧戴着。
“小林，没想到你和陈阿婆这么投缘，”
他笑着说，但那笑意未达眼底，
“她平时可不亲近陌生人。
好了阿婆，别耽误小林工作，
我带您回去休息。”
他看似轻柔地搀扶起陈阿婆，
动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阿婆被他带走，
回头茫然地看了我一眼。
那天下午，我心神不宁。
赵明辉显然起了疑心。
我必须尽快拿到更确凿的证据然后离开。
我注意到赵明辉下午进入了他的办公室后一直没出来。
机会稍纵即逝。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
我走到副院长办公室门外，
隐约听到里面正在打电话。
“……处理干净点……那个新来的临时工……对，
手脚要像上次那样‘自然’……”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我在调查他？
他觉得我会阻断他的财路，
也是他巨大的威胁！
他在安排灭口！
我后背一阵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