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虎一个人悄悄来到了后厨。
他没有穿护卫队的制服，递给我一包皱巴巴的香烟。
“我不会抽烟。”我说。
他尴尬地收了回去，挠了挠头。
“今天，谢谢你。”
他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兄弟们都说，你做得对。凭什么我们拿命换来的食物，要分给那些什么都不干的闲人。”
我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
“以后，我能不能……用我们搜集到的物资，私下里跟你换点好东西？比如罐头，酒。”
“可以。”我答应得很干脆，“我保证你手下的核心队员，每天都能见到肉。”
李-虎的眼睛亮了。
“作为交换，”我继续说，“我的规矩，需要你的人来维护。有人闹事，你得帮我压下去。”
他没有丝毫犹豫：“成交！”
我们达成了秘密协议。
我用食物，策反了基地唯一的暴力机构。
张善，你引以为傲的，领袖的魅力和光环，现在还好用吗？
4
食物分级制推行后，基地的怨气达到了顶峰。
但李虎的护卫队成了我最坚实的后盾，任何敢公开闹事的人，都会被毫不留情地镇压。
张善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他不能对我动手，因为基地的后勤离不开我。
他更不能对李虎动手，因为基地的安全离不开护卫队。
他被架空了。
为了夺回人心，证明他也能养活所有人，张善做了一件大事。
他动用了他的异能。
他是罕见的植物系异能者，在我的前九次记忆里，这个异能是他的王牌之一。
他站在基地的空地上，双手按在龟裂的土地上。
绿色的光晕从他掌心蔓延开来。
第二天，那片空地上，长出了一片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蘑菇。
“是食物！首领给我们变出了食物！”
“我们有救了！再也不用看那个食堂大妈的脸色了！”
基地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在高呼张善的名字，将他奉若神明。
我建立的“食物阶级”，瞬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人们从我冰冷的食堂窗口前走过，脸上带着嘲讽和不屑。
我站在窗口后，看着那些狂欢的人群，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蘑菇，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就是这些蘑菇。
前世，它们在爆发后的第三天，让基地超过一半的人，变成了只保留部分人类智力，却更加狡猾和致命的“菌尸”。
我没有去阻止，甚至没有去警告。
我只是在食堂门口，默默立了一块新的牌子。
“警告：未知菌类，误食可能中毒，后果自负。食堂厨房概不负责救治。”
张善看到了这块牌子。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那片蘑菇地里，摘下一颗最鲜艳的紫色蘑菇。
“这是大自然的馈赠，是希望的象征！不是什么毒物！”
他高声宣布，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将那颗蘑菇塞进了嘴里，大口咀嚼。
“看到了吗？根本没有毒！”
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我的威信，在这一刻被打入了谷底。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去采摘蘑菇，只有李虎的护卫队和少数核心技术人员，在他的强力约束下，没有一个人去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