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愣住了,她没想到一向忍气吞声的蔡伟强竟然敢薅她头发骂她,挥舞着双手挣扎:“你放开我!”
蔡伟强不为所动,甚至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赵翠看着他猩红的眼睛,心里开始害怕,嘴巴上仍旧强行争辩:“我给她做了粥,还给她拿了药,她自己不吃怪谁?”
“粥是馊的,药是过期的,你怎么这么歹毒?!”蔡伟强气得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怪我吗?她刚感冒发烧的时候,我让她去看大夫,她不去,让我给她找药,我可不知道药过期了。再说了,你那个哑巴妈本来毛病就多,天天不舒服瞎折腾,活着也是遭罪,早早死了,早早解脱。哎哟,哎哟……”
赵翠的话被蔡伟强的拳头狠狠地砸回肚子里,只剩下声声哀号,最后她被打得无力地躺在地板上。
蔡伟强恨恨道:“赵翠,以前我惯着你,现在你差点害死我妈,我绝对不允许,我不要你了,你赶紧滚回娘家!”
说完,蔡伟强收拾了衣物回医院伺候母亲,留下赵翠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肖彧:“赵翠以前对你母亲不好?”
蔡伟强:“对,因为我家穷,对我总是挑三拣四,我忍了,可是这次她差点害死我妈,坚决不能忍了。”
肖彧:“赵翠为什么虐待你母亲?”
蔡伟强:“因为我家穷,瞧不起我们呗。”
14
本来蔡伟强家的日子过得不错,父亲是个穿街走巷的货郎,每天挑着担子出门,很晚才回家,靠着一双脚走遍全镇所有村庄,很是辛苦,但是父亲从来没抱怨过,总是笑眯眯地,蔡伟强的口袋里总有水果糖吃。
母亲虽然是个聋哑人,却是个心灵手巧的裁缝,一样的衣服,她做得样式板正不说,还省布料,左邻右舍都愿意找她裁剪衣服。
可是他七岁那年,父亲某天半夜突发中风,送到医院抢救后,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却瘫痪了,只剩下左胳膊能动。
为了给丈夫治病,家里欠下了外债,蔡母要贴身伺候病人,还要抓空做衣服,熬得面黄肌瘦没有一丝精气神儿,有天去医院给丈夫取药,一时恍惚踏空了楼梯,右手腕严重骨折,医生说,即使好了也不能做精细活计了,这意味着蔡家失去了主要的经济来源。
愧疚的蔡父不忍拖累妻子,偷偷藏起了水果刀,半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从那以后,蔡母带着蔡伟强糊纸盒,捡垃圾,平时更是省吃俭用,一分一分地攒钱花了好几年才还完了外债。
15
十一岁那年,杨奇和母亲搬到了蔡家隔壁,同样是父亲早亡,杨母也不上班,但是杨家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总是在半夜飘来肉香,杨家母子面色红润,嘴巴上泛着油光,杨母打扮得溜光水滑,没事就在门口嗑瓜子。
邻居们背地里悄悄议论,“俏寡妇”“风流债”这样的话语飘进蔡伟强的耳朵,他不懂什么意思,只是在半夜闻着隔壁的肉香馋得咽口水。
那天,杨母端来一大碗红烧肉,蔡母却拒绝了,杨母怒了,撇嘴道:“穷鬼,装什么清高。”说完扭着腰肢走了,蔡母只是比画着让蔡伟强离隔壁杨奇远一些。
蔡伟强生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