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
可没人敢当面嘲笑我,因为他又用补偿的方式,为我求来了二品诰命,让我风光无限。
他不曾亏待我,只是不爱我。
我的病越来越重,临死前,我最后一次去找萧玄。
我问出了那个困扰我一生的谜题,
“苏清月临终前,你对她许了什么诺?”
他眉头紧锁,闭口不言。
我惨然一笑。
“你是不是告诉她,若有来生,定不等朝堂相争,必先一步娶她为妻。”
他眼底掀起惊涛骇浪,我知道我猜对了。
那一日,我隔着人群,看清了他的口型。
只是我不信,就用这个谎言骗了自己二十年。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萧玄唤我名字时,我才从回忆中惊醒。
“这几日事多,没来得及去看你。”
“无妨,我今天来,是想取回我母亲留下的狼牙坠。”
他身形微微一僵。
我看向他的颈间,那枚他从不离身的狼牙坠,如今竟换成了一支朴素的狼毫笔。
3
萧玄察觉到我的目光,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干笑了两声。
“那个狼牙坠……我收在房里了,等会儿给你拿。”
“现在不行吗?”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清冷的女声插了进来。
“玄之!”
只喊了一声,来人看见我,便住了口。
正是苏清月。
她走到我身边,举止间透着一股不自然,却还是强撑着对我笑了笑。
毕竟,我们也曾是手帕交。
“你们怎么都在院子里站着?”
我没理会,目光被她发髻上的一枚狼牙发簪钉住了。
那狼牙的成色和纹路,与我那枚一模一样。
我伸手想去碰,萧玄却一步挡在我身前。
“这离和离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你怎么搬去小院了?是不是母亲又为难你了,别理她,我这就陪你搬回来。”
话音刚落,苏清月便不满地轻哼了一声,还用手肘捅了捅萧玄。
这细微的动作,没能逃出我的眼睛。
我绕过他,径直取下那枚发簪,捏在手里,回头冷冷地盯着萧玄。
“这是用我的狼牙坠改的,是不是?”
“不……”
“那是我娘的遗物,我日日佩戴,绝不会认错。”
苏清月攥紧了拳头,垂下眼帘,目光躲闪,她伸手想从我手里拿回发簪。
“晚晚,我……”
萧玄立刻开口替她辩解。
“是我在天牢里,狱卒刁难,我才将狼牙坠给了他们打点,后来想赎回来时,已经被工匠改成了发簪……”
这个理由,漏洞百出。
天牢守卫森严,岂容犯人随意与外界交易。
况且这雕刻的痕迹,分明就是他自己的手笔。
虽然早就知道萧玄心中另有其人,可亲眼证实,那滋味依旧像吞了黄连。
我不想再听,也不想再问,转身就走。
“晚晚……”
苏清月却拦住我的去路,似乎想解释什么。
我绕开她三次,她便追上来三次。
第四次我用力将她拨开时,她脚下不稳,惊呼一声向后倒去,竟连我也一同拽倒在地。
我摔得七荤八素,抬头却见萧玄一个箭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苏清月。
他根本没看我一眼,眼神锐利如刀,直射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