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才十八岁，怎么戴美瞳都戴不上。顾勋认真地端详着我的脸，语气真诚而恳切：“化妆品对皮肤不好啦，你素颜就很美，不要不自信。”
我轻轻嗯了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睡梦中，我被顾勋摇起来，睡眼蒙眬间，顾勋的表情很焦急。
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一味地把我拽进他的书房，桌子上熟悉的仪器映入眼帘。
他拿起一瓶只有瓶底的香水：“天亮之前，你配一瓶一模一样的香水出来。”
我仔细嗅了嗅，柑橘、茉莉、依兰，还有一丝麝香的味道。
这个味道，我在齐璇的身上闻到过。
顾勋抓抓自己由于过敏红了的胳膊：“材料不够的话库房还有，消耗多少不要紧，但必须分毫不差。”
我下意识抚上他红肿的伤口，却被他重重撇开。
“三个小时，时间可能不够。”
顾勋不耐烦地咋舌：“跟hr说过了，算你事假。”
我噗呲一声笑了，三年前野外实践，如果不是他，我也许早就死在猛兽嘴下。
帮他追到他的心上人，也算是我还债了吧。
“我要粉色和蓝色的包装纸。”
顾勋看我的眼神疑惑，我坦然地笑笑：“齐璇最喜欢的颜色，她会开心的。”
3
不眠不休地做了两天，香水调好了，我也终于病倒了。
顾勋坐在医院病床边一勺一勺喂我小口喝着白粥，可我没喝几口就被呛到，快把肺都硬生生地咳出去。
顾勋轻轻拍着我的背：“早知道你身体这么差就不让你调了，等你好了我们回老宅看看吧，就当放松了。”
“不要。”
顾勋惊讶地看着我，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未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
我缓了缓，挤出一个微笑：“表妹约我去她家玩几天，我都答应过她了。”
他悻悻地点了点头，忽然手机响了。他迫不及待地走出病房，甚至连借口都没找。
我只听到什么鲜花，什么玫瑰的字眼。
刘老师告诉我出国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我苍白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容。
顾勋回来的时候看见我一脸笑容地抱着手机，脸色沉了沉：“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
说着他就要俯身看我的手机屏幕，却被我侧身躲了过去。
“没事，想看看你。”
顾勋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一直都在这儿吗？”
我笑着摇摇头。
不是的，不一样的。
顾勋继续拿起勺子喂我，我却说我不想喝了。
顾勋疑惑地睁大眼睛：“你之前不是说最喜欢喝我煮的粥了吗？”
我不动声色地推开顾勋摸我额头的手：“今天没什么胃口。”
顾勋不甘心地瘪瘪嘴，我目送他离开病房，脱下病号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想让顾勋提前那么久订好的餐厅泡汤。
至少算是临别前留个念想。
到了被各种玫瑰布置好的餐厅，我忍不住拍了几张照片，却被保安夺过了手机。
“不好意思女士，今天本店已经被包场了，私人活动不能拍照，请你把照片删除。”
我和保安据理力争：“这就是给我预约的啊。”
保安仍然死死抓着我的手机，我们几乎扭打在一起。就在这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