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姐，你怎么在这儿？”
齐璇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旁边是脸色阴沉的顾勋。
我这才看见厅内的展牌上面写着“齐小姐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一下失去争夺的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顾勋的脸色差得像要杀人：“你不是在医院吗？点滴打完了？”
我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勉强用墙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自嘲地笑了笑：“顾勋，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的表情罕见地慌乱了一秒，齐璇亲密地挽住顾勋的胳膊，声音甜腻：“好巧啊，今天也是我的生日，还是顾总专门给我订的餐厅呢，钟意姐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吃？”
我跟着进了餐厅，里面被布置成爱豆签售会的样子。顾勋举起面前的拍立得，齐璇比画着猫耳的动作，甜蜜地朝镜头笑着。
镜面裸色唇釉闪出的光好亮眼。
齐璇主动拿过相机扑在顾勋的怀里，顾勋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两个人拍了一张又一张合影，直至用光相纸。
齐璇惋惜地一拍脑袋：“都怪我粗心忘了钟意姐，我是不是很笨啊顾总。”
顾勋宠溺地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那样子拍照也是浪费，不如我们璇璇天生丽质。”
然后他看向我，“等菜齐了让璇璇出了片再吃，别那么馋。”
我没有理他，许久未进食导致的胃病发作，只好颤颤巍巍地走向天台旁的吧台。
这里能将整个深城的繁华尽收眼底，上大学时我总是在这里发呆，想象自己会有怎样绚丽的未来。
齐璇却硬生生地把顾勋拽到这里来，扯着他的衣袖不撒手：“顾总，人家想在那里拍照嘛，不过钟意姐看起来不太高兴，要不咱们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起来。”顾勋站在我的面前，语气强硬地命令我。
我咬着牙极力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身体却实在无法动弹。
顾勋轻哼一声，挥挥手叫来两个保安，示意他们把我送回家。
我撑着吧台的边缘，尽力挪动着虚浮的脚步，咬着嘴唇，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我自己走。”
晚上顾勋回到家后，不仅我不在家，我的个人物品也全消失了。
彼时我正在候机室，提醒登机的铃声刚好响起。
手机响了又响，十几条顾勋的未接来电震得手机发烫。
我轻描淡写地划掉那些消息通知，告诉律师可以开始走离婚程序了之后就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我很满意巴黎的房东太太的房子，不仅阳光充足，还自带一个小花园。
我动力满满地立志要把这里种满各季的花朵。
房东太太人很好，知道我从中国来甚至拿出多年前买的中国结挂在我的房间。
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整理房间和去学校报到，看着手上崭新的学生证和沉甸甸的书本资料，熟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居然从心中萌发出一种两端人生的割裂感。
再次点开微信时，海量的消息涌出来，问我为什么忽然离职。
我刚想回复却不小心点开没来得及退出的工作群，好奇心驱使我再一次点开齐璇的朋友圈。
居然清空了所有和顾勋的合照，还把头像换成了黑头。
不知道又是在闹什么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