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爱我罢了。
我想笑,笑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居然还对这场婚姻抱有一丝可悲的幻想。
楼下,方晚意的温和却残忍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我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嗡嗡嗡。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摔落在地,我无法聚焦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抖着手接通。
一个慵懒而魅惑的女声带着笑意传来:
“结婚后,难得看你给我条发信息。怎么,想跟我偷情了?”
我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弱:
“好啊。不过偷情不至于,我要离婚了。”
“开个价,我包养你。”
2
电话那头的女人愣了一下,笑得更加愉悦。
声音里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和挑衅:
“地址,我去接你。”
清晨,方晚意扫了一眼右边的空位。对着保姆吩咐道:
“王妈,让去喊他下来吃饭。”
王妈微垂的头抬起,疑惑道:
“先生他一早就走了,带着行李箱的。”
方晚意举着筷子的手一顿。
“走了?”
“方姐姐,要不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屿哥哥一定是生气了,才……”
方晚意冷着脸打断江山的话。
“他已经也不是没闹过离家出走。自己在外面冷静几天,就会回来的。”
“不用管他,你好好吃饭。”
话音刚落,温热的豆浆被方晚意推到江山面前。
他垂下头喝了两口,满脸幸福。
方晚意重新拿起筷子,准备继续用餐。
但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我昨天那张苍白到透明的脸,冰冷决绝的话,还有那份现在搁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
“啧。”
方晚意发出一声极轻的音节,瞬间没了胃口。
她站起身,动作比平时略显急促。
“收掉吧。”
“管家,备车去公司。”
而那头,刚出院没多久的我,再次被祁清月送到了医院。大概是因为状态太差,强行撑着出院,结果直接在她的车上烧到昏迷。
半梦半醒中,我模糊地感觉到有人在揉开我右手的淤青。
“车祸?什么叫病危下了三张,这是后遗症?”
“腹部的伤口有些感染。我出去,让护士抓紧消炎换药。”
“空调再打高些。输液的加热器呢?”
……
我拼命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了一双焦急的眼。
“清月?”
“我在呢。继续睡吧,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她握上我发冷的右手,掌心传来温度。我烧得已经认不出她是谁了。
只觉得,她的手,真暖啊。
嘟嘟嘟。
这是方晚意给我打的第八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以前闹脾气,不过两三个电话。
方晚意连句软话都不用说,我就会巴巴地回来。
“孙助理,你去查一下……”
还没等方晚意说完,秘书处带着一个人敲响了门。
“方总,这位周律师执意要见您。说是……受了先生的委托。”
那人扶了扶眼睛,自我介绍道:
“方总好,我受乔屿先生的委托。”
“来和您商谈离婚的事宜。”
方晚意愣了两秒。
嗤笑一声,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微笑。
“周律师,这又是乔屿想的新花样?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