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没功夫陪他玩离家出走的把戏,尽快搬回来。阿山性格敏感,总担心他的事不利于复健。让他回来的时候,记得好好跟阿山道个歉。”
她语气轻佻,仿佛在讨论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无理取闹。
周律师一时间没说什么。
而是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
“乔先生吩咐过,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这个。”
不是离婚协议,而是一份打印出来的官方声明。
“根据乔先生的意思,他名下的资本公司及其所有关联公司,已于今日上午十点整。通过官方渠道向媒体及各位合作伙伴发布了这份声明。”
“正式告知公众,乔屿先生已启动与您的离婚程序。”
方晚意脸上那抹笑意瞬间碎裂,瞳孔骤然收缩。
白纸黑字,加盖公章。
这是她往日里最擅长、最喜欢的处理方式。
直到此刻,方晚意才意识到。
我没在开玩笑。
我是真的想和她离婚。
3
“阿屿,这可是方总这周第五次邀你见面详谈了。”
“还不去见她?”
我顺手接过祁清月端来的温水,把药片一把吞进喉咙里。
“见她?然后呢?”
“看她用评估报表的眼神打量我,听她用做项目总结的语气‘分析’我们这场狗屁不是的婚姻?然后配合她、等她纡尊降贵地‘处理’我们的离婚协议。”
“她那种AI一样公事公办的态度,恶心。我不想再凑上去,自取其辱。”
我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气。
“反正……周五的酒会躲不掉。”
“到时候该签的字,该断的关系。一把解决,桥归桥,路归路。”
“她做她的方总,我做我的乔总。”
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我泛起了困意。
合上房门的前一刻,从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身后的祁清月。
“没有密码,五百万。”
祁清月愣了一下,看着紧闭着的房门。轻笑了笑,呢喃声微不可闻:
“还真把我当金丝雀包养了。”
酒会当天,宴会厅的空气里弥漫着香槟和香水混合的浮华气息。毕竟是宣布要离婚后的首次露面,我端着杯香槟,与众多世交长辈浅谈。
方晚意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我面前。
“阿屿,我们谈谈。”
她开口,语气比平时缓和些许。
我抬眸。
时移世易。
如今居然也论到我,用打量物品的看他了。
“方总,有事?”
方晚意似乎被我这句“方总”噎了一下。沉默片刻,身后的助理递来一个丝绒盒子,递到我面前,里面是shely品牌最新款的手表。
“之前……是我疏忽你了。”
方晚意的语气有些生硬,显然不习惯道歉和挽留。
“这个,算是一点心意。离婚的事,或许我们可以再……”
我看向方晚意。
搞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可能是为了商业版图着想,暂时还不想放弃我这么好的一个“结婚伙伴”?
婚是一定要离的。
但处于商业合作的角度,即使离婚,也没必要闹得太僵。
跟她过不去,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就在我犹豫的功夫,一个清澈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