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件舞衣是她生前亲手所绣,是她未竟的舞台梦。

一想到奶奶死后也不得安宁。

我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冲进剧院后台的休息室。

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般扑过去,却被渡边身后两名随从死死架住。

我在地上疯狂挣扎,尊严尽失。

朝着他嘶吼:“你这个畜生!把我奶奶的衣服还给我!”

我拼尽全力挣脱一只手,抢回了那件舞衣的一角。

我转向闻声而来的沈月华,

“让他把衣服还我。”

“念在过去的情分上,为我奶奶留下最后的尊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可她与渡边的儿子被我狰狞的样子吓得躲到母亲身后。

沈月华立刻将儿子护在怀里,指着我的鼻子:“秦风你疯了吗?你吓到我儿子了!”

她看着那件舞衣:“不就是一件旧衣服吗?你至于吗?”

我乞求她:“月华,你知道她老人家生前受过的苦!求求你,只要能保住它,我什么都愿意放弃!”

沈月华却极度不耐烦。

“一件死人的衣服,早就该被处理掉了。”

“都过去多久了,天天搞仇恨教育,脑子都不正常了,还好我没和你生小孩。”

说完,她安抚好孩子,转身离开。

渡边脸上的微笑愈发轻蔑。

我被两个随从死死地按在地上,脸颊被强行压在冰冷的日式榻榻米上。

只能眼睁睁看着渡边拿着衣服走向壁炉。

“我要让你亲眼见证,所谓不朽的文化,是如何化为灰烬的。”

渡边手腕一松,那件舞衣,如同一只破碎的蝴蝶,坠入熊熊燃烧的壁炉中。

精美的丝绸瞬间被火焰吞噬,化作焦黑的灰烬。

没想到我奶奶在数十载后,又一次倒在了侵略者的暴行之下。

我悲痛欲绝。

渡边却悠哉地吹起口哨,准备在我头顶解开裤子。

“秦先生,爬这么久,辛苦了吧,我为您醒醒神哈哈哈哈。”

“哟,忘了告诉你,你当初那个孩子是我和月华在床上用力过猛才搞掉的。”

渡边的助理用手机记录下全过程。

渡边轻笑着说:“放心,这段影像会和剧院的新章程一起,寄给贵国的艺术机构。”

我爆发出咆哮,猛地掀翻了压制我的两个随从。

我像一颗脱缰的炮弹,疯了一样冲向渡边,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5

我的手指死死锁进渡边的喉咙,完全无视随从砸在我背上的重拳。

沈月华和恩师苏清却冲了过来,对我又抓又打,尖叫着让我放手。

沈月华的儿子却用生涩的中文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爸爸,爸爸,你别杀我爸爸!”

这声呼唤让我想起了自己那个未能出世孩子。

我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松懈。

随从用一个沉重的青铜香炉砸中我的后脑,我眼前一黑。

渡边在窒息的边缘被救下,面目狰狞地用日语嘶吼着,让随从打断我的双手。

沈月华冷漠地站在一旁,轻声说“别怕,爸爸妈妈在处理一件不愉快的旧事”。

我被打得血肉模糊,意识涣散之际,听到一声“住手!”。

拳风戛然而止,两个随从的动作,僵在半空。

渡边健司循声回头,脸上的狞笑转变为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