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那副样子,一把将她推开。
最终,我拖着来时的行李箱,默默地转身离开。
刚走出套房的大门,渡边却从身后叫住了我。
3
他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微笑,将一个精致的漆盒塞进我口袋,用标准的普通话说:
“感谢你为东方艺术做出的贡献,它很有价值。”
回到酒店后,我打开漆盒,里面是一个定制的音乐播放器。
我按下开关,传出的是沈月华在茶室与渡边不堪入耳的调情呻吟声。
夹层中附带一份信。
“秦先生,月华说过你失眠,就让这靡靡之音伴您入睡吧。”
信尾还罗列了红灯区的地址。
“狗日的鬼子。”
我真想回去将那对男女撕碎。
手机铃声却刺耳地响起。
是我亲姐姐秦悦打来的。
“秦风!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跑去宴会上闹什么闹!”
“沈月华当初为了你,放弃了去国外舞团的机会嫁到我们家,她为我们家付出了多少?现在人家找到了更好的平台,你不帮衬就算了,还跑去闹事!”
我猛然想起,姐姐那家贸易公司在日国的稀有原材料渠道,正是通过沈月华的艺术基金会一手操办的。
看来她也是早就知情了。
我冷漠地提醒她,父亲临终前让我们背诵的家训,决绝地挂断了电话。
我彻底疲惫了,也彻底放弃了。
我打开苏清派人送来的电子离婚协议,看着上面苛刻的条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当我准备去清点最后的东西时,却发现沈月华竟堂而皇之地带着人改建我曾经为她修建的专属剧院。
剧院门口,我曾手书的华夏之音牌匾已被摘下,换成了渡边家族的徽记。
我被保安拦在门外,声称这里已是私人产业,需要预约才能进入。
“我们公司准备在这边拓展市场,这里会作为临时的艺术交流中心。”
她毫无愧色地解释。
“我和渡边商量过了,我这第三个孩子可以过继给你,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他妈敢不敢再说一遍。”
“你凶什么凶,渡边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上了?”
“秦风,你就不能为艺术大局想一想吗?”
“我真的搞不懂你,我们多少同学都移民了,就你是个死脑筋。”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屏幕亮了。
是一个日国媒体的链接,文章将我描绘成一个破坏中日文化交流的极端人士。
甚至有谣言说我留恋红灯区,殴打妓女。
我怒火中烧,却发现渡边发来好友申请。
通过好友后他发来一段视频。
视频中,渡边展开了一件丝绸舞衣,正是我奶奶下葬时所穿的那件。
我没想到这畜生竟然掘了我奶奶的坟!
他作势要将其扔进燃烧的壁炉。
“想不想要?”
4
视频里,渡边正坐在壁炉前,那件属于我奶奶的苏绣舞衣就摊开在他脚边。
我的奶奶也曾是一位舞者,在日军侵华时,被强令为日国军官献舞。
奶奶性情刚烈,宁死不从,被日军生生打断了双腿。
她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生前最恨的便是日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