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像……彻底解释不清了。
我被两个表情如同便秘的士兵“护送”着,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请”离了欢呼的中央。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三米宽的空隙,眼神复杂得像在看一颗随时会炸且不知道会炸出什么玩意的炸弹——是冒出五彩祥云还是散发致命毒气,全看运气。
刚才还恨不得把我抛上天的那群战友,此刻统一动作:一手死死捂着裤腰带,另一手紧紧护着身上的电子设备——对讲机、战术平板、甚至是指北针。有个哥们儿情急之下,把钢盔都扣在了裆部。
总司令的声音还在通讯频道里余音绕梁,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虚脱:“……快!带回去!最高级别隔离!没有老子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去……也不准他对着苍蝇打喷嚏!”
我试图解释:“长官,我刚才可能只是鼻子痒……”
“闭嘴!”“裤衩”同志!”总司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算我求你了!在搞清楚你这……这‘因果律喷嚏’到底还有什么惊喜大礼包之前,你呼吸都给我小声点!”
得,我从“人类救星”秒变“人形自走不可名状灾害”。
隔离室设在地下三百米深处,铅板加超合金,据说能防核爆以及一切已知形式的能量冲击。他们甚至给我单独配了一套空气过滤系统,生怕外面的灰尘飘进来痒了我的鼻子。
房间里除了一张固定在地上的硬板床和一个同样焊死在地上的不锈钢马桶,什么都没有。光滑的墙壁连条缝都找不到,灯光柔和得让人想睡觉。
绝对的安静,绝对的无菌。
我坐在床上,对着墙壁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脱裤子……干扰电子设备……下一次呢?下次打喷嚏会不会让所有人的假发飞起来?或者让全城的自来水瞬间变成可乐?
这能力简直像个盲盒,每次打开都他妈的惊心动魄。
几天过去了(我只能根据送餐次数估算时间),风平浪静。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个电子设备失控事件只是个巧合。
6 信息污染的危机
直到那天,给我送餐的机器人(对,他们不敢派活人来了)刚放下餐盘,金属手臂关节处发出一丝极其轻微的、“滋”的摩擦声。
就这一声。
我鼻子深处那根该死的弦,又被拨动了。
微不可查,但清晰无比。
要坏!
我脸色骤变,猛地抬头,视线惊恐地扫过这间绝对密封、理论上连个屁都放不出去的隔离室。目标!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不能让它随机发射!
可这里空空如也!除了我,就是那个送餐机器人!还有……
我的目光猛地锁定在房间角落,那个焊死在地上的、朴实无华的不锈钢马桶上。
就它了!至少它没裤子可脱!也不像有电子元件的样子!
我集中全部意念,像发射激光一样将喷嚏的“目标”死死锁定在那个马桶上——
“阿——嚏!!!”
一个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的喷嚏在隔离室里炸响。
打完喷嚏,我心脏砰砰狂跳,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