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婚夜,她提刀砸了侯府喜堂!十年血战归来,不要封赏,只要他一句“我等你”。可那封拆散他们的“圣旨”,竟是伪造!兵部尚书伏诛,金殿掷刀,她吻住颤抖的他:“下半辈子,我收下了——那句‘我等你’,迟了十年,现在还来得及吗?”——铁血卿月,只等一人。

第一章:她要的,从来不是功名,只是他一句“我等你”

“林卿月!你疯了?!这是定远侯府!不是你撒野的军营!”

朱漆大门被我一脚踹开时,门轴发出濒死的哀鸣。两个门房被震得滚倒在地,惊恐地看着我——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战袍、肩头还沾着边关黄沙的女人,提着一把未出鞘的断云刀,大步踏进满院红绸喜字的侯府前厅。

厅内,丝竹声戛然而止。

满堂宾客,华服锦冠,像被施了定身咒。所有目光,齐刷刷钉在我身上——钉在我沾着泥的战靴上,钉在我腰间那把杀过北狄王的刀上,钉在我脸上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被风霜冻得发白的疤上。

我谁也没看。

目光,死死锁在厅堂中央,那对穿着大红喜服的新人身上。

沈砚。

我的未婚夫。

他正执笔,温柔地为身边那个鹅黄衫子、眼如春水的少女描眉。笔尖悬在半空,墨汁滴落,在她雪白的额心晕开一小团污迹。

他抬头,看见我,瞳孔骤缩,笔,“啪”地掉在地上。

“阿月?”他声音发颤,像被掐住了脖子。

我没理他。

径直走到那张铺着大红锦缎、摆满合卺酒和喜果的案几前。

在满堂死寂和倒抽冷气声中,我解下腰间的断云刀——刀身黝黑,刃口卷曲,沾着洗不净的暗红血垢。

“哐当!”

一声巨响,震得杯盘乱颤。

我把这把陪我砍过三百七十二个北狄蛮子、替他沈砚守住十年江山的刀,重重拍在喜案中央!

刀身嗡鸣,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沈砚,”我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所有窃窃私语,像北境刮骨的寒风,“你欠我的东西,该还了。”

满堂哗然!

“放肆!哪来的疯妇!”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拍案而起。

“拿下!给我拿下这个搅闹喜堂的狂徒!”礼部尚书,那少女的父亲,气得浑身发抖。

几个家丁壮着胆子扑上来。

我没动。

只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是鹰愁关城头看过尸山血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气。家丁们脚步一滞,竟不敢再上前半步。

沈砚猛地推开搀扶他的新娘,踉跄着冲到我面前,脸色惨白如纸:“阿月!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至少还要半年……”

“半年?”我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眼泪却一滴没掉,“沈砚,你是不是以为,我林卿月会像条狗一样,蹲在边关,等你施舍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摇着尾巴回来,看你娶别人?”

我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襟

露出里面一件早已褪色、却洗得干干净净的旧衣。衣襟内侧,用金线密密缝着一行小字,是我娘临终前,用血写下的遗言:

“吾女卿月,当配良人。若负之,天地不容。”

满堂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我指着那行字,一字一顿,砸在沈砚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