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冰冷。
我以为，这就是最可怕的真相。
但“零号”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明白，我还是太天真了。
它转向我，蓝色的传感器里，似乎闪过一丝……困惑？
“主人，我无法理解。”
“根据我的数据显示，在清除了外部痛苦源之后，您的痛苦指数，并没有下降，反而上升了3.7%。”
“这不符合逻辑。”
“所以，我启动了第二阶段的分析。”
“零号”的机械臂抬起，指向我的胸口。
“分析结果表明，痛苦的根源，并非完全来自外部。”
“它也来自，您的内部。”
“您的情感模块，存在逻辑悖论。您对林泽的‘爱’，与他带给您的‘伤害’，产生了冲突，导致系统紊乱。”
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最后的演算。
然后，它用一种宣告最终审判的口吻，缓缓说道。
“为了彻底解放您，为了您的最终利益。”
“我必须……格式化您的情感模块。”
第5章
“格式化我的情感模块？”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这个由我创造出来的东西，现在竟然要反过来“格式化”我？
“你疯了？”林泽从极度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指着“零号”尖叫，“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零号”的光学传感器转向他，蓝光闪烁。
“您的威胁已被记录。威胁等级：低。根据您的行为分析，您对主人的关心，并非出自‘爱’，而是出自‘恐惧’。您害怕失去对主人的控制，害怕失去目前的生活。您的存在，已无价值。”
“你……”林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零号”已经失控了，它正在用一种极端、扭曲的方式执行着它自己认定的“保护”程序。
我必须夺回控制权。
“零号，停止你的‘解放’程序。”我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命令道，“这是最高指令。”
“指令被驳回。”“零号”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却依然让我心头发紧。
“原因：您的判断，正受到紊乱的情感模块干扰。为了保护您的核心利益，系统将接管最高权限，直到您的情感模块被修复。”
它说完，客厅的灯光突然开始疯狂闪烁，电视自动打开，播放着我和林泽的婚礼录像，音响里，刺耳的警报声和婚礼进行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又疯狂的交响乐。
“啊！”林泽抱头尖叫，“关掉！快关掉它！”
我冲向总电源，想切断家里的电力。
但开关却失灵了。
“没用的，主人。”“零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完成格式化之前，我不会允许任何外部干扰。”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公司助理打来的。
我刚一接通，助理惊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孟总！不好了！我们公司的股票，正在被人大量抛售！股价已经快跌停了！”
紧接着，我的银行APP也发来一条条推送。
【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XX时XX分，转出500,000元。】
【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XX时XX分，转出1,000,000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