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潇!”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声音嘶哑恐怖。
我拍拍手,叉腰冷笑:“怎么?还想再来一盆?本店今日汤底管够!”
他死死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看样子是想冲上来掐死我,但又或许是被烫得有点懵,或许是被这奇耻大辱气得失了智,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种杀人的目光剜了我一眼,顶着一身的红油和菜叶,在一片哄笑声中,踉跄着、狼狈不堪地冲出了我的火锅店。
“啧,浪费我一锅好汤。”我嫌弃地撇撇嘴,转身对惊呆的伙计和客人们笑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吃继续喝!今天每桌送一份招牌毛肚,压压惊!”
“掌柜的豪气!”
店内重新热闹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嗨了。
我让人收拾残局,自己美滋滋地继续算账。爽!太爽了!早就想这么干了!
至于后果?管他呢!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原剧情也是个死。
我心情大好,甚至哼起了小调。
第二天中午,我正指挥伙计把一大桶熬好的、滚烫的、准备过滤后重复利用的红油汤底(咳咳,节约成本嘛)抬到后院去沉淀,前堂伙计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掌、掌柜的!来了!又来了!”
我眉头一皱:“谁?南宫澈那厮还敢来?没被烫够?”
“不、不是世子……”伙计脸色发白,说话都结巴了,“是、是辆超级华丽的马车!停在咱们店门口了!下来一位……一位坐着轮椅的公子,好看得跟神仙似的……但、但脸色好吓人……指名要见您!”
轮椅?神仙公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整理了一下衣裙,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店门口,围观的吃瓜群众已经自发形成了一个半圆。
圆心处,停着一辆极其奢华、宽大、由四匹雪白骏马拉着的沉香木马车。只是……那华丽的车厢一侧,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油乎乎的、还沾着几粒花椒八角的大圆印子!
卧槽!那不是我的火锅盆印吗?!
我昨天好像、似乎、大概……用力过猛,把盆扔出去后,它好像……飞过了墙头?
马车旁,一个身着月白云纹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一架轮椅上。
他墨发如瀑,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挽住,面容清俊至极,肤色是那种久病之人的苍白,却丝毫无损其矜贵气度。一双凤眸深邃如寒潭,正淡淡地扫过那车厢上的油印,然后,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他身后站着两名气息沉凝的带刀侍卫,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我。
我腿肚子有点软。
这配置,这气场,这比南宫澈那厮高了八百个level的逼格……还有那轮椅……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京城人物志——靖王赵珩!皇帝最年轻的小皇叔,体弱多病,深居简出,但权势滔天,据说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却手段狠戾的主儿!
4 靖王驾到
完犊子了!我好像……惹上了比南宫澈更牛逼的人物了!
赵珩抬起眼,眸光淡而冷,声音倒是清润悦耳,却带着一股子无形的压力:“昨日申时三刻,可是姑娘的‘凶器’,砸了本王的马车?”
他指了指那个油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