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两秒，我左臂“呲啦”一声，皮肉自动撕开，血珠排成汉字：对不起。笔画端正，像小学老师用红笔在作业本上批的优秀。
疼得我直抽，却不敢停手。我点开设置，找退出登录，按钮灰色，提示：当前账号为灵魂绑定，无法自行注销。
我骂娘，嗓子却发不出声，只能哈气。血腥味堵满喉咙，像被塞了条湿毛巾。
突然，手机前置镜头自己启动，画面里出现我家玄关。镜头角度从天花板往下，正对着大门。门把慢慢转动，外面真的有人。
我浑身凉透。沈雪？她真来了？还是“林叙_”把她骗来？
我拖着重伤躯体往客厅爬，一路拖出血道子。刚到玄关，“咔哒”一声，锁开了。
门缝外，走廊灯闪两下，却空无一人。只有冷空气灌进来，带着楼下烧烤摊的孜然味。
我低头，门口多了一张打印纸，和刚才那张一样，锯齿边。上面只有一句话：
——【林叙，你让谁替你道歉？】
纸张“嘶”地自燃，火光照出我身后影子。影子的嘴在动，我却没发声。它说：
“游戏开始，轮到你闭嘴。”
火灭，客厅重归黑暗。我回头，浴室方向传来“叮咚”提示音，一声接一声，像催命。
我踉跄往回冲，扑到洗手台，看向手机。屏幕里，“林叙_”正在更新朋友圈：
配图是我趴在地上惨样，配文：
——【今晚直播还债，欢迎围观。】
点赞列表第一个，是沈雪。
我胸口黑线瞬间爬上脸颊，像蜈蚣钻进眼角。我抬手想删，却发现指纹失效——手机背面摄像头对准我，红光一闪，提示：
——【身份校验失败，使用者非账号主人。】
我脑袋“嗡”一声，明白过来：这内测机认的，是另一个“林叙”。
而我，被当成盗版。
下一秒，手机扬声器自动打开，声音调到最大，一条语音播放：
“林叙，别再假装受害者。”
音色，是我。语调，比我冷静一百倍。
语音结束，我喉咙突然一紧，像被无形绳子勒住。我张大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这才意识到：真正的机会，不是让沈雪撤回，是让我自己闭嘴——永远。
黑暗里，手机屏幕最后跳出倒计时：
03:00
02:59
02:58……
提示行小字：
“倒计时结束，账号将永久覆盖原主。”
我瞪大眼，想砸手机，手臂却抬不起来。
钩子：倒计时归零，我会被自己的微信账号顶替？
而门外，电梯“叮”一声，沈雪真正的脚步声，这才慢慢靠近。
第三章 倒计时三分钟，谁来替我活
02:57。
数字一跳，我脖子上的无形绳子就紧一分。我拼命抠喉咙，指甲挠出一道道血杠子，气还是吸不进来，像有人把氧气管打了个死结。
手机屏映着我脸——涨成紫猪肝，眼角膜全是血丝。再这么下去，不到一分钟我就先窒息，根本等不到什么“覆盖原主”。
我弓起背，用额头猛撞洗手台边缘。陶瓷磕破皮，血顺鼻梁滴进嘴里，咸腥味儿一激，嗓子眼里的绳子松了半寸。我趁机猛吸一口气，肺叶子像被玻璃碴子刷了一遍，疼得我直抽，但好歹活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