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9。
我顾不上喘，一把抓住手机，往地上死命磕。屏幕裂成蜘蛛网，可倒计时照样亮，碎缝里透出冷白，跟嘲笑似的。
我骂自己傻——系统要是靠摔能死，早被测试员摔报废了。想活命，得让这破机子认回我这个“原主”。
指纹不行，那就刷脸。我举起手机，前置镜头对准自己。裂屏里，我脸被黑线爬满，像劣质纹身，系统提示依旧冷漠：
——【面部特征与账号不符。】
不符你大爷！我抬手把额头伤口的血抹了满脸，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镜头上，再凑近。红光一闪，屏幕跳出进度条，走到30%卡死。
02:11。
进度条下方冒出一行小字：
——请朗读验证码：886434。
我张嘴，嗓子却像被502糊住，只发出“嗬嗬”气音。验证码五秒就失效，重新弹出新的：996996。
我急眼了，一把扯下牙刷柄，硬戳自己喉咙最痒的地方。干呕声炸出来，混着血沫，我跟着数字含糊地吼：“九——九——六——”
声音一出，进度条猛地蹿到70%。
有用！我憋住咳，继续吼：“九——六——”结果气没接上，验证码又失效。
01:44。
我听见门外电梯“叮”一声，沈雪的脚步声往这边挪。她真来了，却根本不知道门里正上演“谁才是正版林叙”的生死答辩。
我急得双手抖成筛子，第三次验证码弹出：000000。
六个零，简单到离谱，我却发不出连续的音。喉咙每震一次，脖子上的黑线就往上爬一格，已经快包到下巴。
我灵机一动，抬手把血抹在洗手台镜面，写下一行反字：000000。把手机反过来，让前置镜头对着镜子里“我”的脸。
系统红光扫过镜面，进度条瞬间冲到99%。
00:27。
我心脏狂跳，眼瞅着就要成功，屏幕却跳出最后一道提示：
——【请原主亲手点击确认。】
点击你妹！我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食指刚碰到碎屏，黑线猛地一勒，手腕失控，指节反向一弯——啪，把手机甩出一米远。
手机滑到洗手间门口，屏幕朝上，倒计时停在00:10。
我爬着追，血把瓷砖染成红冰面。指尖离手机还有十厘米，黑线却先一步缠住我眼球，世界瞬间糊成红黑两色。
00:05。
我听见门把转动，沈雪在外面喊：“林叙？你在里面吗？”
我张不开嘴，只能用手指拼命敲地，发出“咚咚”求救。声音传出去，却变成微信提示音——
叮咚。
叮咚。
叮咚。
00:02。
门开一条缝，沈雪低头，看见血泊里的手机。她刚要弯腰，倒计时最后跳了一下：
00:01。
屏幕闪白，一行黑字浮现：
——【覆盖完成，欢迎新用户。】
我眼前一黑，身子像被抽掉电源，软塌塌趴下。最后一秒，我听见自己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语气平静得吓人：
“沈雪，我没事，进来吧。”
门被推开，光照在我脸上。我拼命想眨眼，却发现眼皮根本不听使唤——
身体，被接管了。
钩子：真正的林叙，还剩多少意识？
而沈雪，面对这个“新用户”，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第四章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撒谎
我瘫在血里，像被钉在地板的标本。眼皮撑不开，只剩眼珠能转。视野上方，"我"慢慢坐起，动作顺滑得吓人，好像试穿一件新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