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下，"他拆包装拆得满头汗，"我量过了。"
"你什么时候量的？"
"上次你洗澡的时候。"
我抄起抱枕砸过去："变态吗你？"
"误会！"他边躲边喊，"是上次大橘打翻水杯，我帮你拖地的时候！"
大橘恢复得很快，韩东却来得更勤了。今天带营养膏，明天带小毯子，后天举着手机给我看"猫咪产后护理"的网页——被我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公猫哪来的产后！"
"学习一下总没错..."他揉着脑袋嘟囔。
周四晚上，我正在客厅贴新买的恐龙创可贴。韩东敲门的时候，我顺手把整盒都摊在茶几上。
"大橘今天..."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盯着我的手。
"干嘛？"我故意晃了晃贴歪的创可贴。
他走过来，突然按住我手指："别动。"
"又嫌丑？"
"不是。"他喉结动了动，"沾到边了。"
他的指尖很暖，轻轻抚平创可贴的边缘。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混着一点雪松香气。
"林叙。"他没抬头。
"嗯？"
"我们试试好不好？"
空气突然安静。大橘在猫窝里翻了个身。
"试什么？"我嗓子发紧。
"你知道的。"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吓人，"创可贴，草莓牛奶，大橘的抚养权..."
我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哗啦——整盒创可贴撒了他一身。恐龙骑在他锁骨上，鲸鱼卡在衬衫扣子间，Hello Kitty正正好好贴在他额头。
"这些，"我揪住他领带，"都是故意贴给你看的。"
韩东眼睛瞪得比大橘的零食碗还圆："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偷喝我草莓牛奶的时候。"
"那你还..."
"闭嘴。"我低头咬了他一口。
大橘突然"喵"了一声。我们同时转头，看见它叼着个东西走过来——是韩东上次落在这的领带夹，上面刻着"LX"。
"解释一下？"我眯起眼睛。
韩东耳朵红得要滴血："就...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一把你气跑了..."他小声说，"能当寻人启事用..."
我抓起一把创可贴拍在他脸上："变态！"
"只对你变..."
电话突然响了。周予安的大嗓门从扬声器里炸出来："韩东！你让我订的猫用轮椅到货了！大橘需要坐轮椅吗？？"
韩东手忙脚乱地按掉电话："误会！那是给流浪动物救助站的！"
大橘跳上沙发，一屁股坐在他脸上。
6
周予安的电话像盆冷水，把我和韩东之间那点暧昧浇得透心凉。大橘趁机从他脸上跳下来，叼走了我的发圈。
"还我。"我伸手去抓。
韩东突然坐直："等等，你头发..."
"怎么？"
"散下来好看。"他伸手想碰又缩回去，喉结滚了滚，"像那天在急诊科..."
我抓起抱枕又砸过去："闭嘴！"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我的。护士长的声音火急火燎："林医生！3号手术室准备好了，那个医疗纠纷案..."
我猛地站起来："马上到。"
韩东皱眉："什么医疗纠纷？"
"跟你没关系。"我三两下扎好头发，"大橘的罐头在柜子里，记得..."
"原告是不是姓陈？"他突然抓住我手腕，"陈志明？"
我手指一僵。
"果然是那个医药代表。"韩东眼神瞬间冷下来，"他告你们医院三年前那起手术事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