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给我那支钢笔，笔杆是金属的，冰冷沉重。我俯身，在乙方栏写下名字。最后一笔落下，她忽然按住纸，指尖压住我的指节。
“从这一秒起，你属于我。”
她声音轻，却像铐链。我抬眼，与她四目相对，黑钻石耳坠在灯下闪了一下，像无声的火。
试用期第一天，夜里十点，我收到她的语音：
“车库B3，A09车位，五分钟。”
我冲进电梯，手指在关门键上连戳。B3灯光惨白，她倚在一辆黑色轿车旁，风衣腰带系得松，领口却紧，像故意把锁骨锁进囚笼。
“开车。”她把车钥匙抛给我。
我坐进驾驶座，调整方向盘时，她拉开后排车门，却坐进副驾。
“去北郊。”
“码头？”
“嗯。”
她打开车载音响，低音炮鼓点像心跳。我驶出车库，她伸手，指尖在我右手背划了一下。
“顾屿，你紧张？”
“有点。”
“怕黑？”
“怕你。”
她笑，把座椅放平，半躺，风衣下摆滑到膝盖以上，露出一截黑色丝袜的接缝。
“专心开车。”她说，却把自己敞向夜色。
一个小时后，码头空荡，海风咸腥。她带我走上一条旧栈道，尽头停着一艘白色游艇。
“上去。”
甲板上有两个男人，黑衣，见她躬身。她不理，径自进舱。我跟在后面，舱内灯光暗红，吧台上放一只金属箱。
“打开。”
我掀开箱盖，里面是一叠叠欧元，扎着纸带。
“三百万，现金。”她拿起一叠，随手抛回箱里，“帮我运到瑞士，明早七点，苏黎世机场，有人接。”
“我护照在宿舍。”
“早就让人拿了。”她抬腕，表盘闪着冷光，“现在去机场，凌晨两点起飞，你的座位已订好。”
我喉咙发干。
“沈总，我……”
【在最后，骗人没浮木】
“怕？”
“不是，我想知道，如果我被海关扣了，你会不会救我？”
她走近一步，指尖挑开我领带结，往下一拉，让我俯身。
“顾屿，你是我的人。谁敢动你，我就动他全家。”
她声音轻，却像刀背贴皮。我呼吸骤停。
“好，我去。”
她满意地松手，替我重新系好领带，动作细致得像情人。
“回来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
她踮脚，唇贴在我耳廓，气音滚烫：“我。”
瑞士任务归来，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公司。电梯门一开，她就站在走廊，换了一袭墨绿长裙，领口开到危险的位置。
“顾助理，辛苦了。”
她伸手，指尖在我眼下青黑处抹了一下。
“洗澡了吗？”
“飞机上洗了。”
“跟我来。”
她把我带进一间隐藏在书架后的暗房，里面蒸汽氤氲，竟是一间私人浴室，中央摆着一只双人浴缸，水面浮满白色花瓣。
“衣服脱了。”
我愣住。
“我检查你有没有受伤。”她语气平静，像在谈报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