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看着我手中这团，快要熄灭的魂火。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啧，真可怜。”他说，“堂堂万年狐妖，三界战神的枕边人，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他的手指，轻轻地点在我的魂火上。
一股精纯的魔气，瞬间涌了进来。
我那快要熄灭的魂火，稳定了一些。
“你……想干什么？”我用尽全力，发出一丝神念。
“不想干什么。”渊说，“就是觉得，这么好的一件玩具，就这么碎了，有点可惜。”
他把我这缕残魂，收进了一个黑色的水晶瓶里。
“小狐狸，想报仇吗？”他问我。
报仇？
我愣住了。
我恨辰飞吗？
恨。
恨到想把他，碎尸万段。
“想。”我说。
“很好。”渊笑了，“跟我回魔界。我不仅让你活下来，还让你，变得比以前，更强。”
他顿了顿，又说。
“强到，足以让那个男人，跪在你脚下，像狗一样，乞求你的原谅。”
5
我跟渊，回了魔界。
魔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没有血流成河，没有哀嚎遍野。
这里的天空，是妖异的紫色。
巨大的黑色宫殿，悬浮在空中。
安静，肃杀，充满了力量。
渊把我带进了他的魔神殿。
他把我那缕残魂，放进了一个，由万年魔晶构成的池子里。
池子里，充满了最精纯的魔气。
“在这里，用魔气，重塑你的身体。”渊对我说，“忘了你以前的仙法，忘了你以前的修为。从今天起，你只属于黑暗。”
我照他说的做了。
我沉在池底。
我能感觉到，那些冰冷的魔气，像无数根针，刺进我的灵魂。
痛苦。
比辰飞挖我内丹时，还要痛苦一万倍。
但，我也能感觉到，一股新的力量，正在我的灵魂深处，慢慢滋生。
那是，属于魔的力量。
我开始回忆。
回忆我的一生。
回忆我，是如何从一只懵懂的小狐狸，修炼成形。
回忆我，是如何遇到那个，叫辰飞的凡人。
回忆我，是如何，一点一点，爱上他。
回忆他，是如何，一刀一刀，捅进我的心脏。
那些爱，那些恨，那些痛苦，那些绝望。
都成了，我重塑身体的养料。
我告诉自己。
寻月，已经死了。
死在了诛仙台下。
现在活着的。
是一个，全新的，只为复仇而生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百年？
还是一千年？
我从魔池中，站了起来。
一头银色的长发，垂到脚踝。
一双金色的瞳孔，再无一丝情感。
我的身后，九条巨大的，由纯粹魔气构成的尾巴，缓缓展开，遮蔽了整个魔神殿。
我成功了。
我不再是妖。
我是魔。
渊，就站在池边，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很好。”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魔界的，魔后。”
他向我伸出手。
“走吧，我的魔后。”
“我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66
天界。
瑶池。
三界大会，正在举行。
所谓大会，不过是天帝，为了炫耀天界威严，搞出来的一场排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