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
我听到清瑶仙-子，在他怀里，轻轻地问：“辰飞哥哥，那是什么？”
辰飞回答。
“一只，不听话的畜生。”
3
辰飞以为我死了。
被扔下诛仙台，不可能有活路。
他抱着清瑶，回了他的战神殿。
他把最好的仙药，都喂给了她。
他把最温柔的宠爱，都给了她。
三天后。
清瑶仙子，彻底恢复了。
甚至，因为我那颗万年内丹的缘故，她的修为，比以前更高了。
天帝大喜，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宴会。
整个天界，都在庆祝。
辰飞，作为救美的英雄，成了宴会的焦点。
他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脸上，却没有笑。
宴会结束。
他回了战神殿。
清瑶仙子，穿着一身粉色的纱衣，在等他。
“辰飞哥哥，你回来了。”她迎上来。
辰飞没说话。
他走过她身边，走进了一间，他很久没进的偏殿。
那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里面，还保留着我所有的东西。
我的梳妆台，我的床，我为他酿的桃花酒。
一切，都和他离开去救清瑶仙子的那天，一模一样。
他走到梳妆台前。
他拿起了一把，我用过的木梳。
木梳上，还缠着我的一根长发。
他看着那根头发。
突然。
“啪”的一声。
他把木梳，捏碎了。
“寻月……”
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声音，在发抖。
他好像，这才想起来。
他好像，杀了那个，陪了他三千年的妖。
他冲了出去。
他疯了一样，冲向诛仙台。
他跳了下去。
他在罡风里，疯狂地寻找。
他想找到我的尸体。
或者，哪怕一小块碎片。
他什么都没找到。
诛仙台下，只有虚无。
他回来了。
身上，带着被罡风割裂的伤口。
他跪在了我的偏殿里。
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啊——！”
整个天界，都听到了他的吼声。
第二天。
三界战神，疯了。
他提着剑，冲出了南天门。
他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他屠戮三界。
他想用所有生灵的命，来换我一个人的命。
他以为，我死了。
他追悔莫及。
4
我没死。
但，也差不多了。
我的身体，被罡风撕成了碎片。
只剩下一缕，最微弱的残魂。
就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我就要这么消失了。
消失在这个，我爱了三千年的男人，为我亲手打造的地狱里。
我认命了。
就在我的魂魄，快要彻底消散的时候。
一只手，抓住了我。
那只手，很冷。
带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魔气。
我被那只手，从虚无中，拽了出去。
我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俊美到邪异的脸。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魔纹。
他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像深渊。
“魔尊……渊……”
我认出了他。
三界之内，唯一能和辰飞抗衡的存在。
魔界的至尊。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要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