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电梯“叮”地一声,到1楼了。门缓缓打开,外面的楼道空荡荡的,应急灯还是忽明忽暗。陈默没敢多想,拎着工具包快步走出轿厢,回头看了一眼——那双红高跟鞋还在轿厢角落,鞋尖对着门,像是在目送他离开,而且他总觉得,刚才看的时候鞋跟是直的,现在好像有点歪,像有人踩过。
他刚要关电梯门,突然听见轿厢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嗒、嗒、嗒”,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里面走,声音很轻,但很清晰,还带着点回音。陈默的身体僵住了,他慢慢回头,轿厢里还是空荡荡的,只有那双红高跟鞋,静静地躺在那里,鞋尖的方向,好像比刚才更对着门了。
“肯定是听错了,”陈默喃喃自语,按下关门键,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把那双诡异的红高跟鞋关在里面。他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胸口像压着块石头,连呼吸都觉得沉。刚才的脚步声,总在他耳边回响,和身后跟着的“嗒嗒”声混在一起,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幻觉。
他走到1楼的保安室,推开门——里面一股烟味混着霉味,桌上放着个旧收音机,正滋滋地响,没信号。沙发上有件蓝色的保安服,叠得整整齐齐,上面别着枚工牌,是老张头的。陈默坐在沙发上,掏出水瓶喝了一口水——水是早上带的,已经凉了,顺着喉咙往下流,却没缓解半点紧张。他拿出手机,还是没信号,只能对着护士的消息发呆,手指在屏幕上反复按着重拨,却始终打不出去。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还算平静。陈默时不时往电梯口看一眼——电梯门紧闭着,没什么异常,只有应急灯的红光,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他试着用工具包里的手电筒照了照电梯门,镜面反射出他的脸,脸色苍白,眼神发慌,身后的走廊空荡荡的,可他总觉得,镜面深处,好像有个模糊的影子,在跟着他动。
01:15的时候,他突然听见电梯方向传来“叮”的一声,像是电梯门开了。陈默心里一紧,拿起手电筒走过去——电梯门果然开着,里面的灯亮着,那双红高跟鞋还在角落,可旁边多了个东西:是半张报纸,和纸箱里的旧报纸一样,上面的照片正好是永安公寓的电梯,而且报纸上多了点暗红的印记,像手指印。
他没敢走进电梯,只是用手电筒照了照,轿厢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异常。可当他转身要走时,手电筒的光突然闪了一下,再亮时,他看见电梯镜面里,除了他的影子,还有个穿红衣的影子,站在他身后——头发很长,遮住了脸,红色的裙摆拖在地上,沾着泥。
陈默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走廊。他再看镜面,红衣影子也没了,只有他自己的影子,脸色惨白。“是幻觉,肯定是太累了。”他安慰自己,快步走回保安室,锁上门,把椅子抵在门后,才稍微安心一点。
刚坐下没两分钟,保安室的电话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救护车的警笛,刺得人耳朵疼。陈默吓了一跳,盯着电话看了半天,那铃声响个不停,像是催命符,不接就不停。他慢慢接起来,手指还在发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