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门口的石狮子被阳光镀上层金。进了院子,知府却没往正厅走,反而拐向西侧的偏院:“这里清净,咱们在书房谈,免得有人偷听。” 偏院的墙很高,上面爬满了藤蔓,遮住了大半窗户,走在里面像进了密不透风的笼子。
书房里陈设简单,一张紫檀木桌,两把太师椅,书架上摆着整齐的卷宗。知府让林彻坐下,亲自倒了杯茶:“先喝口茶,压压惊,这一路你肯定受了不少苦。” 茶盏是青瓷的,杯沿刻着细小的 “赵” 字,林彻的手指碰到杯沿,心里猛地一沉。这是赵侍郎府里常用的瓷盏样式!
他没敢喝茶,把茶盏放在桌上,目光落在知府手里的密信上:“大人,赵侍郎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咱们得尽快把密信呈给皇上,免得他狗急跳墙。”
知府笑了笑,把密信放在桌上,却没立刻收起来:“不急,这密信关系重大,得仔细核对,万一有假,可就冤枉了好人。”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假装找卷宗,手指却在书架的第三层停顿了一下,轻轻敲了敲其中一本《论语》。
那本书的书脊是新粘的,明显被动过手脚。
林彻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剑,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有个黑影闪过,穿着黑风寨匪兵的衣服。他刚要开口,怀里的玉佩突然烫了一下,苏砚的声音轻得像气音:“小心!知府和赵侍郎是一伙的!书架后面有暗门,他们想把你关起来!”
林彻猛地站起来,剑 “唰” 地出鞘,指着知府:“你根本不是来帮我的!你和赵侍郎串通好,想骗走密信,再杀我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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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再装温和:“没想到你这么机灵,可惜太晚了。”
他拍了拍手,书架突然移开,露出后面的暗门,十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冲出来,手里拿着刀,正是黑风寨的匪兵,“赵侍郎说了,留着你没用,今天就在这送你上路,跟你镖局的兄弟们团聚!”
林彻的剑快,朝着离他最近的匪兵刺过去。
匪兵太多,他退到墙角,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胳膊又被划了道口子,血滴在地上,溅起的灰尘粘在伤口上。
怀里的玉佩越来越烫,苏砚的魂体突然飘出来,比在破庙时凝实些,手里握着透明的短刀魂影:“师弟,往窗户跑!我帮你拦着他们!”
苏砚的魂影对着匪兵们挥过去,匪兵们像被无形的刀砍中,纷纷倒在地上。林彻趁机冲向窗户,用剑劈断窗棂,翻身跳出去。
窗外的藤蔓缠住了他的胳膊,他用力挣开,刚要往衙门外面跑,就看到赵侍郎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把匕首,刀尖沾着血。是知府的血!
“林彻,别跑了。” 赵侍郎冷笑一声,把匕首扔在地上,“知府没用,还得我亲自来。你把密信交出来,我让你死得体面些,不然,我就把你镖局兄弟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林彻的眼睛红了,握紧剑冲上去:“我跟你拼了!” 他的剑直刺赵侍郎的胸口,却被赵侍郎身边的护卫挡住。
护卫的武功很高,林彻打了十几个回合,渐渐体力不支,肩上传来一阵剧痛,被护卫的刀划中,倒在地上。
赵侍郎走过来,用脚踩着林彻的手:“把密信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