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里的威胁,赤裸裸的,毫不掩饰。
张伟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他知道这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泼油漆、堵锁眼那是低级手段,他们能找到你孩子的学校,找到你老家的父母,用最“文明”的方式,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我明白!我明白!”张伟连连点头,腰弯得更低了,“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就几个小时!我马上就能弄到钱!”
“几个小时?”疤瘌男放下相框,身体前倾,几乎凑到张伟面前,一股浓重的烟味和口臭扑面而来,“张总,我们不是开善堂的。王老板说了,今天要是见不到钱,那就只好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去跟王老板当面‘解释解释’了。”
跟他走?张伟毫不怀疑,那意味着至少是一顿毒打和非法拘禁。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本能。他猛地抓过桌上的手包,手忙脚乱地掏出所有的信用卡——虽然早已刷空,又翻找着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大约有四五千块,颤巍巍地递过去。
“兄弟,一点心意……先拿着喝茶!麻烦再通融一下,就一下!下午!下午五点之前,我一定把钱凑齐,亲自给王老板送过去!”
疤瘌男瞥了一眼那叠钞票,没接,只是对身后的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上前,默不作声地将现金拿走,塞进口袋。
“张总,这可是您说的。”疤瘌男拍拍张伟的脸,动作极具侮辱性,“下午五点。要是再见不到钱,或者您的手机关机、找不到人……那就别怪我们不看往日情分了。我们可是知道您儿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