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女人推着治疗车走来,她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像两个浑浊的玻璃珠。“陈先生,该换药了。” 她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递过来的托盘里放着一支注射器,针尖泛着冷光,针管里装着淡黄色的液体。
陈默的目光落在护士的胸牌上 ——“林小仙”,这是第二关录音里提到的实验助手,新闻里说她在毒气泄漏后 “下落不明,疑似被毒素感染”。他接过注射器时,故意用指尖碰了碰护士的手指,那触感冰凉得像尸体,没有一丝温度。
“真实碎片 + 1。” 一道隐蔽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陈默悄悄把注射器放进背包 —— 他想留着这个证据,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大多紧闭,只有标着 “307” 的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咳嗽声。陈默推开门,心脏骤然停跳 —— 病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妹妹陈曦。
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得像纸,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有的还在渗血。看见陈默,她虚弱地抬起手,手腕上的梅花形胎记格外显眼:“哥,他们给我注射的不是药物…… 是病毒…… 你看我的手……”
陈默冲过去,想拔掉妹妹手背上的输液管,可他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妹妹的身体,像穿过一道虚影。病房瞬间开始扭曲变形,淡蓝色的墙壁融化成粘稠的黑色液体,露出后面冰冷的金属舱体,舱体上写着 “实验体 D-307”。
“记忆植入失败,请重新尝试。” 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陈默的眼前闪过一阵白光,再睁开眼时,他已经站在医院的档案室里。
档案室里堆满了落满灰尘的病历本,书架上的标签大多已经模糊,只有最上层的 “加密档案” 标签还清晰可见。陈默搬来椅子,爬上书架,取下一本黑色封面的病历本 —— 封面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红色的 “绝密” 印章。
他用手机里的解密软件破解了病历本的密码锁,里面的内容让他浑身发冷:“涅槃游戏前身:痛苦耐受实验,通过镜像、声波、记忆植入等方式,筛选具有‘基因抗性’的实验体,用于研发家族遗传病解药……”
当他拍下病历上的关键内容时,整个房间突然开始旋转,档案柜像被无形的手推动,缓缓围成一个牢笼,每个格子里都关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有的黑影在哭泣,有的在嘶吼,还有的在疯狂撞击柜子 —— 他们都是不同时期的实验体。
“找到全部碎片,正在合成真相。” 机械音变得清晰起来,陈默的眼前再次闪过白光。
这一次,他站在一间玻璃观测室里。透过单向镜,他能看到里面的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 —— 那是没有戴眼镜的自己,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手腕上同样有梅花形胎记。穿白大褂的医生背对着他,正在调试仪器,当医生转过身,摘下口罩时,陈默的呼吸瞬间停止 —— 医生的脸,和他一模一样。
6 双重身份
“规则更新:你有十分钟时间决定哪个‘你’能活着离开。” 镜中医生的声音带着嘲弄,像冰锥一样刺进陈默的耳朵,“毕竟,这个世界不需要两个陈默。”
观测室的门锁开始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