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
5
我真的走了。
身后是我妈的咆哮，我弟的叫骂，和我爸无力的劝阻。
我都没有回头。
走出那个单元楼，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们以为用“断绝关系”来威胁我，我就会害怕，就会妥协。
他们错了。
我早就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了。
是他们亲手把梯子递给了我。
回到学校，我把所有家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微信，电话，全部。
世界清静了。
我以为他们会消停一段时间。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
“乔安然同学，你来我办公室一趟。”辅导员的语气很严肃。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办公室，我看到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我二姨，刘芬。
她正坐在辅导员对面，拿着纸巾抹眼泪，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王老师，你可得帮我们评评理啊！”她看见我，哭声更大了，“我们家安然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外面学了什么，现在变得六亲不认了啊！”
辅导员王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姓王。她皱着眉，看看我二姨，又看看我。
“乔安然，这是你阿姨？”
我点点头，“是。”
“你阿姨说，你把你父母都拉黑了，离家出走，还不给家里生活费。有这回事吗？”王老师的语气很严厉。
我二姨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她爸妈都快急疯了！她妈都气病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这孩子心怎么这么狠啊！”
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转向王老师，平静地问：“老师，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王老师愣了一下，“打给谁？”
“打给我爸。问问我妈住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我现在就过去看她。”
我的语气太镇定了，镇定得不像一个“离家出走”的“不孝女”。
王老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她点了点头。
我二姨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慌张地看着我，想阻止，但又找不到理由。
我当着她们的面，用办公室的座机，拨通了我爸的电话。我自己的手机，已经把他拉黑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哪位？”我爸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家里出了大事的样子。
“爸，是我，安然。”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听二姨说，妈病了，住院了？”我继续问，“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我爸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电话里，我清楚地听到了电视机里播放球赛的声音，还有我妈在一旁骂骂咧咧的背景音：“谁啊？这么晚还打电话！”
一点也不像在医院。
更不像“气病了”。
我没再追问，直接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我二姨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像个调色盘。
王老师看着她，眼神已经从严肃变成了审视和怀疑。
“这位家属，你刚才说的，好像跟事实有点出入？”
“我……”我二姨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