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这个动作太过明显。
空气瞬间凝滞。
哥哥蹲着的姿势有些僵硬，抬头看我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解和……警惕？
6 好吵
沈聿的手缓缓收回，插回白大褂口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温柔的伪装之下，有什么冰冷锐利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轻声问，语气依旧温和得无懈可击：“怎么了，念念？”
“……吵。”
我听见一个干涩、嘶哑、陌生得可怕的声音从我喉咙里挤出来。
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仿佛有千斤重的头颅，透过眼前模糊的水光，看向他们。
左耳是死寂的深海。
右耳里，是我自己破碎的声音，和心脏被彻底碾碎的哀鸣。
我说。
“外面……声音好吵。”
7 深渊里的伪装
“吵？”哥哥林泽的眉头先皱了起来，他下意识朝消防通道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又转回头，语气立刻软下来，“是不是轮椅的声音太吵了？我这就去找护工，以后绝不让你自己推。”
他说着就要起身，沈聿却先一步拦住了他。沈聿的手指搭在林泽的胳膊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停顿。他依旧看着我，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像一张细密的网，一点点收紧：“念念是觉得……哪里的声音吵？”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钝痛从指尖传来，才让我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左耳的嗡鸣突然变得尖锐，像是无数根细针在扎着鼓膜，右耳却清晰地捕捉到沈聿声音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不能慌。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还不知道我听见了真相，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旦暴露，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我垂下眼，盯着轮椅扶手上那道细微的划痕——那是昨天复健时不小心蹭到的。声音故意放得更沙哑，还带上了一点哭腔：“就是……外面走廊的脚步声，还有……风刮着窗户的声音。”
我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动作做得笨拙又脆弱，像一只受惊的幼兽。“腿好疼，头也疼，我想回病房躺着。”
8 毒蛇
空气里那凝滞的气息似乎松了一点。林泽立刻蹲回来，这次我没有躲开他的手，任由他粗糙的掌心覆在我冰凉的手背上。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好好好，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