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全变了。
刚才的窝囊，委屈，全没了。换成一种…奇怪的平静。
甚至，有点冷。
“妈。”他开口。声音哑，但很稳。
赵桂芬一愣。这声“妈”，叫得她有点发毛。
“这字。”石碾子举起笔记本，指着那一页。
“我不能签。”
赵桂芬炸了：“你说什么？反了你了！”
石碾子看着她。一字一顿。
“因为签了。谁帮您瞒着那个…见不得光的‘小金库’呢？”
“哦不对。”他顿了顿，补充道。
“准确说，是‘偷税漏税、挪用小额公款’的私人账户？”
“代号，‘桂花’？”
“轰隆！”
外面好像打了个雷。
赵桂芬的脸。唰一下。惨白如纸。
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蒸发了。
她眼睛瞪得滚圆。像看见鬼。
手指着石碾子，抖得不像话。
“你…你…你胡说什么！”
声音尖得吓人。全是恐慌。
苏曼也吓傻了。看看妈，又看看自己男人。
“碾子…啥意思啊？”
石碾子没理。只是看着赵桂芬。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
“三年前开始。具体日期，第一笔金额，转入账户尾号，这里，”他敲敲笔记本，“记着呢。”
“需要我念出来吗？”
“或者…”他摸出屏幕碎裂的手机，“直接发给您公司纪委？”
赵桂芬腿一软。
“噗通！”
真跪地上了。
一把抱住石碾子的腿。
声音全是哭腔，抖得不成样。
“别！好女婿！好碾子！妈错了！妈刚才糊涂了！胡说八道的！”
“不能发！千万不能发啊！”
“发了妈就完了！这个家就完了！”
石碾子站着。没动。
低头看着刚才还逼他离婚滚蛋、现在跪地求饶的岳母。
心里冰凉一片。
又有点莫名的痛快。
苏曼彻底懵了。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人。
石碾子轻轻抽了抽腿。
没抽动。赵桂芬抱得太死。
他叹了口气。
“妈，你先起来。”
“我不起！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赵桂芬哭嚎，“好女婿，求你了！那本子…那本子你从哪来的？千万不能给别人看啊！”
石碾子没回答。
他只是看向窗外。
雨点开始砸玻璃了。噼里啪啦。
像他此刻的心跳。
这个家。从这一刻起。不一样了。
他手里这本破旧笔记本。
成了最强的武器。
第2章：账本哪来的？
雨下大了。
哗哗的。
砸在窗户上，像是要砸碎玻璃。
屋里。
赵桂芬还跪着。抱着石碾子的腿。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
精心打扮的贵妇样，全没了。
“女婿…妈求你了…那东西真要命啊…”
苏曼总算反应过来。上去拉她妈。
“妈！你先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啊！”
赵桂芬死活不起。就是哭。就是求。
眼睛死死盯着石碾子手里那本旧笔记本。像看一颗炸弹。
石碾子心里乱糟糟的。
但脸上稳住了。
他不能慌。慌就输了。
这账本怎么来的？纯属巧合！
就前几天，他送外卖路过一个老茶馆。
看见岳母赵桂芬和一个胖男人在角落卡座。头碰头，低声说话。表情严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