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普通朋友。
他多了个心眼看。
岳母从包里拿出个U盘，递给那胖男人。胖男人塞给她一个厚信封。
石碾子心里嘀咕。躲远了点。
那胖男人他有点眼熟。好像是岳母单位的一个什么科长，姓胡。以前家庭聚餐见过一次，官不大，架子不小。
岳母是厂里的老会计。有点小权力。
U盘？厚信封？
石碾子农村出来的，实在。但不傻。
他觉得这里头有事。
送完那单，他顺手就在爷爷那本旧笔记本上记了一笔。
“X月X日，下午三点，‘清心茶馆’。见赵与胡科（胖）。交U盘，换信封（厚）。疑？”
他还顺手记了胡科长的车牌号尾数。
当时就想留个心眼。没多想。
谁能想到啊！
今天这笔记本一摔。刚好摊开这一页。
更巧的是，他记的“胡科（胖）”，后面胡乱写了个代号“桂花账”？可能是当时闻到了茶馆的桂花糕香味。
“桂花”…岳母名字里正好有个“桂”字！
他福至心灵！结合岳母管钱的身份，大胆一诈！
结果！
直接炸了！
赵桂芬这反应，等于直接招了！
她真有事！而且事不小！
石碾子后背冒出冷汗。
幸好！幸好记了这么一笔！
幸好今天摔了这一跤！
赵桂芬还在哭求。
苏曼拉不动，也急了，看石碾子：“碾子！这到底啥啊！你说话啊！”
石碾子深吸一口气。
“妈，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
他语气硬了点：“你不起来，我现在就拍照发邮件。”
赵桂芬吓得一哆嗦。立马松手，被苏曼搀扶着，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发抖。
眼睛还勾着那笔记本。
石碾子合上本子。紧紧拿着。
“曼曼，去给妈倒杯水。”
苏曼看看他，又看看妈，犹豫一下，去厨房了。
石碾子坐在对面沙发。
看着失魂落魄的赵桂芬。
“妈，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赵桂芬猛点头：“能！能！女婿…你…你怎么知道…‘桂花’…”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石碾子打断她，“你就说，是不是真的？”
赵桂芬嘴唇哆嗦。不敢承认，更不敢否认。
哭丧着脸：“女婿…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单位里大家都…都稍微弄一点…补贴家用…”
“补贴家用？”石碾子声音冷了，“逼我离婚，也是补贴家用？”
赵桂芬噎住了。脸一阵红一阵白。
“曼曼跟着我，是没钱。但我们在努力！”
“你呢？你干这事，是犯罪！要坐牢的！”
石碾子声音不高。但砸在赵桂芬心上，跟锤子一样。
她浑身一颤。
“不能坐牢！绝对不能！”她猛地抓住石碾子胳膊，“女婿！好女婿！你可得帮妈瞒着！这事漏了，咱家就毁了！曼曼也受不了这打击啊！”
苏曼端着水出来。刚好听到这句。
“坐牢？妈！你到底干啥了！”
赵桂芬抢过水杯，手抖得喝不下去。
石碾子拉过苏曼，坐自己身边。
“曼曼，妈工作上，可能出了点…差错。”
他选择说得轻点。
苏曼不傻。看看妈那样子，再看看石碾子手里的本子。猜到绝不是小差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