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爸妈那边可以再多借点，我姐也说可以帮忙凑一些。”
林晓立刻摇头：“不行，你爸妈已经退休了，那点养老金不能动。你姐刚生完孩子，开销大，我们不能要她的钱。”
“那你说怎么办？放弃吗？”陈默的语气罕见地带着烦躁。
林晓愣住了。三年来，陈默几乎从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两人对视片刻，陈默先败下阵来，揉了揉脸道歉：“对不起，我有点急了。”
“我知道。”林晓伸手握住他的手，“我们再想想办法。”
那一晚，他们相拥而眠，却各怀心事。
接下来的几周，林晓开始了疯狂加班模式。升职后她的责任更重，但也意味着有更多机会赚取加班费和项目奖金。她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
陈默则开始接私活。作为平面设计师，他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时间接了一些零散的设计项目。两人的交流时间越来越少，常常是一个刚起床，另一个才刚睡下。
一个周三的深夜，林晓加班回到家，发现陈默还在电脑前工作。显示器的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怎么还没睡？”林晓放下包，走到他身后轻轻按摩他的肩膀。
“这个logo设计明天要交稿。”陈默头也不回，声音沙哑。
林晓看着屏幕上反复修改的设计图，心疼地说：“你已经连续工作好几天了，该休息了。”
“就差一点了，你先睡吧。”
林晓没有离开，而是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当她回来时，发现陈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显示器还亮着，设计软件里未完成的作品静静地等待着。
她轻轻关掉电脑，给陈默披上毛毯，坐在旁边看着他沉睡的脸。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陈默的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发。三十三岁的他，原本不该这么早生白发的。
林晓伸出手，想拔掉那根刺眼的白发，却又停住了。她只是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然后悄声说：“我们会挺过去的。”
第二天，林晓做了一个决定。她联系了一个一直想挖她的竞争对手公司，询问了那边的薪资待遇。对方的回复令人心动，几乎比她现在的收入高了百分之四十。
但当对方提出面试邀请时，林晓却犹豫了。她现在的公司虽然收入略低，但老板对她有知遇之恩，团队氛围也很好。更何况，她刚刚升职，这么快就离开似乎不太妥当。
纠结了一整天，晚上回家时，她发现餐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菜，中间还有一个蛋糕。
“纪念日？”林晓困惑地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陈默从厨房走出来，笑着摇头：“是三周年零两个月纪念日。”
林晓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纪念日啊？”
“任何想庆祝的日子都是纪念日。”陈默拉着她坐下，“我看最近太压抑了，需要点甜食调节一下。”
烛光中，陈默拿出一个小盒子。林晓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是什么？不是真钻戒吧？我们说好先买房的！”
陈默大笑：“想得美，是巧克力糖。”他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一排精致的巧克力。“不过，”他变魔术般地从巧克力中间拎出一条项链，坠子是一把小小的银钥匙，“这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