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接过那张纸，是手写的价格。她眨了眨眼，又数了一遍数字后面的零，差点被姜茶呛到。
“这……开玩笑吧？我们哪买得起？”
“我算过了，首付还差一点，但我们可以问我爸妈借一些，再加上我的年终奖，应该刚好够。”陈默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明天买菜要买什么。
林晓愣愣地看着他，“你早就计划好了？”
陈默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从去年就开始存钱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电视里，电影正放到男女主角在雨中相拥的镜头。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屋内暖得让人想打瞌睡。
林晓放下茶杯，整个人歪倒在陈默身上，头靠在他肩膀上。陈默自然地伸出手臂环住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她的发梢。
“买了房，我们就真的扎根了。”林晓轻声说。
“不喜欢吗？”
“喜欢得不得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得到电影里的对白和茶水沸腾的咕嘟声。陈默端起杯子，吹了吹，又递给林晓。
“其实我也有个消息。”林晓突然坐直身子，“今天经理找我谈话了，说要给我升职。薪水会涨不少，年底分红也会多。”
这次轮到陈默愣住了，然后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两条缝：“这么厉害？那是不是该你请客了？”
“请你吃更好的桂花糕，东街那家管够。”
陈默假装思考：“那我要两盒。”
“贪心。”林晓戳了戳他的胸口，然后又被搂回怀里。
雪还在下，茶还温着，电影已经接近尾声。在这个不到五十平米的小空间里，两个人靠在一起，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林晓半闭着眼睛问，睡意袭来。
陈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些，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
茶香氤氲中，答案不言而喻。
2 春寒
买房的过程比想象中复杂。
春节过后，林晓和陈默正式开始办理购房手续。原本以为会很顺利，却没想到遇到了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
一个周六的早晨，他们坐在中介公司里，面对着一堆文件发愁。
“贷款审批没通过？”林晓难以置信地看着中介小王，“为什么？我们的信用记录都很好啊。”
小王尴尬地推了推眼镜，“不是信用问题，是政策收紧了对二手房贷款的限制。银行评估价低于成交价，所以贷款额度降低了。”
陈默皱眉，“差额有多少？”
小王在计算器上按了一串数字，推过来给他们看。林晓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多准备二十万的首付。”陈默的声音低沉下来。
回程的地铁上，两人一路无话。林晓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城市景象，心里沉甸甸的。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转眼间又蒙上了阴影。
回到家，陈默直接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每当心烦意乱时，他总会通过做饭来平复情绪。林晓则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晚饭时，陈默突然开口，“我查过了，我们可以申请组合贷款，公积金部分可以多贷一些。”
“但那也补不上二十万的缺口啊。”林晓用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