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少年吃痛抽手，鳞片已嵌入石中。大圣突然厉喝：“退开！”
石柱迸发刺目佛光！敖霁被震飞那瞬，我清楚看见裂缝中伸出虚影猴爪将他轻推至安全处。佛光消散时，鳞片已熔成金液渗入裂缝。
“倒是造化。”大圣语气古怪，“小泥鳅，日后每天来浇花。”
待敖霁走远，我急步上前：“大圣这是...”
“如来的封印吸了龙血，”他金睛眯成细线，“老孙能多伸出半寸指头了。”
我骇然扶住石柱。所以他要敖霁留下，竟是为用蛟龙精血腐蚀封印？
深夜我去寻敖霁。少年正在涧边清洗伤口，哼着那首“踏南天碎凌霄”。见我来了咧嘴一笑：“老头，师兄今日夸我了！”
我盯着他溃烂的爪痕：“可知百花露会灼伤蛟鳞？”
他笑容一僵：“我乐意！”
“大圣在利用你。”我忍不住点破，“封印吸你精血...”
“我知道啊。”少年继续擦洗伤口，“师兄需要，就给呗。”
陶罐哐当落地。他抬头看我，眼中有种超越年龄的透彻：“你们总说师兄罪大恶极，可他当年打碎炼妖壶救出万千同族时，你们在哪？”
我如遭雷击。原来这才是敖霁拼死追随的真相！
次日我特意带三藏远行。归来时敖霁果然又添新伤，却兴奋地比划：“师兄今天教我避诀了！”
封印柱下，我发现几片带血的蛟鳞嵌在裂隙中。伸手触碰时，竟感知到大圣零碎记忆：【凌霄殿上，如來佛祖拈花微笑：“顽石点化之灵，也配谈众生平等？”】
“仙长？”三藏轻唤将我惊醒。他忧望山坳：“贫僧总觉得悟空...在忍受极大苦楚。”
我几乎要脱口说出真相，天际却骤现威压！二郎神降云冷笑：“土地，陛下宣你即刻觐见。”
南天门外的等待漫长如刑。当我跪在灵霄殿冰玉砖上时，玉帝声音从珠帘后飘来：“五行山土地，妖猴近日可安分？”
“回陛下，一切如常。”
琉璃盏碎裂声乍响！千里眼出列奏报：“小神见那妖蛟每日以血蚀印，土地纵容不管！”
我伏地疾呼：“小神已报显圣真君！”
二郎神悠然出班：“臣确已收到信香。”他话锋一转，“然土地私助妖蛟篡改命数，其罪当诛！”
敖霁的玉牌被掷落眼前，上面我的印信刺目无比。天兵锁链缠颈那瞬，我忽然明白：从敖霁出现那刻起，我已是棋局弃子。
“陛下且慢。”观音声音如清泉淌过，“取经人将至，临时换土地恐生变数。”
玉帝沉吟间，太白金星忽附耳低语。珠帘后传来轻笑：“既如此，土地戴罪立功罢。且喂妖猴服下这丸。”
丹丸落入掌心，刻着【紧神箍】三字。我手抖得几乎捧不住——这根本不是原定的金箍！
返回五行山时，我在云端望见敖霁正给三藏看手相：“师父这劫纹啊，得遇水而解...”少年眉眼鲜活，全然不知自己逃过死劫。
落地那刻我直奔山坳。大圣鼻翼微动：“老君府的锢神丹？玉帝老儿终于忍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