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挤出声音：“封印...反噬...”
“胡说！”他爪尖深陷我皮肉，“我在你身上闻到信香味道——是二郎神走狗！”
生死刹那，我猛地想起怀中桃核——今早大圣给的蟠桃，核上刻着避雷咒！桃核砸向地面时，惊雷炸裂逼退火蛟。
“够了。”山坳深处传来威压，“小泥鳅，滚过来。”
敖霁跪在石柱前哽咽：“他们用炼妖壶灼你元神...”
“老孙自愿的。”猴声疲惫如耄耋老者，“戴上金箍修成正果，就能洗脱罪业。这是如来说的。”
我靠着石柱滑坐在地。原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取经不过是场被精心编排的戏。
第三日清晨，三藏突然发起高烧。敖霁急得团团转：“必是前日淋雨引发旧疾！”
我探脉时心惊——这分明是仙凡接触后的灵蚀反应！取经人金蝉子的仙魄，正在排斥这具凡人肉身。
“需千年灵芝入药。”我翻遍药典抬头，“往东三十里毒敌山有产，但...”
“我去采！”敖霁转身欲飞。
“不可！”我拽住他，“那是卯日星官禁脔，有金睛司看守！”
少年掰开我手指：“师兄说你是好人，果然婆婆妈妈。”红绫一闪已消失在天际。
日暮时敖霁仍未归。我咬牙燃起信香，二郎神踏云而至：“妖蛟何在？”
“误入毒敌山了。”我垂首掩住情绪，“小神恐其惊扰星官...”
三尖两刃刀劈碎山岩！真君冷笑：“好个调虎离山！”却纵云直扑东方。
我趁机疾奔毒敌山。在血棘丛中找到敖霁时，他几乎被啄瞎双眼，却仍死死护着怀中灵芝。身后传来金睛司的尖啸：“窃贼休走！”
千钧一发之际，山隙间突然伸出毛茸茸巨掌！五指山轰隆隆震颤，那手掌攫住追兵猛掼向天际——竟是大圣强行突破封印一瞬！
“师兄...”敖霁昏厥前喃喃，“你的手...”
我背起少年狂奔回洞。替他疗伤时发现腰间玉牌刻着：【碧波潭敖霁，贞观十三年诛】
贞观十三年？不就是今年！
雷声再次迫近时，我做出了抉择。以土地印信盖在玉牌上，篡改日期为贞观二十年。天罚雷云在洞顶盘旋片刻，终于不甘散去。
三藏服下药后悠悠转醒，第一句话是：“敖霁呢？”
我看向窗外。少年正一瘸一拐地打水，哼着走调的歌谣：“...踏南天碎凌霄，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山坳深处有人轻声接唱。
月光洗白山洞时，我听见大圣说：“土地老儿，老孙欠你个人情。”
我摩挲着袖中桃核。那上面新多了四个字：
【破局在西】
三、心猿意马
敖霁的伤十天方能下地。
这日他拄着竹杖蹭到封印处，献宝似的捧出个陶罐：“师兄看！我按方采了百花露...”
猴王懒懒睁眼：“浇东南角那丛蓝花。”
我心头骤紧——那正是封印裂缝所在！却见花丛饮露后泛起灵光，裂缝竟稍稍弥合。敖霁惊喜地去揽花枝，腕间突然脱落片鳞甲，恰巧卡进石柱裂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