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托梦果真不假。”三藏抚碑惊叹，“悟空，快来看！”
少年蹦跳过来时，我清楚看见他耳后鳞片一闪。碑文突然迸发佛光，将他弹开三丈！
“嗷！”少年落地化作赤鳞妖物，又被无形力量压回人形。三藏慌忙去扶：“可是旧伤未愈？”
我冷汗涔涔。这哪是寻常随从，分明是条修行不足的火蛟！若被天将发现...
“土地公既在此，何不现身？”温润声音突然响在耳畔。
我硬着头皮转出山岩，却见三藏执礼甚恭：“贫僧受菩萨点化，特来解缘人脱困。还请仙长指引。”
那蛟少年突然抽鼻：“老头，你身上有桃味！”金睛火瞳直刺向我袖中——那里藏着今早大圣给的蟠桃。
“敖霁不得无礼。”三藏轻斥，又对我苦笑，“小徒原是碧波潭修行的火蛟，蒙菩萨点化途中护持。只是年幼顽劣...”
话未说完，西北天际突然雷云翻涌！敖霁脸色煞白地躲到三藏身后。我急引他们避入洞府，雷部天将的咆哮已震落山石：“何方妖气！”
罡风卷起时，我瞥见三藏腕间佛珠亮起微光，将蛟妖气息尽数掩盖。天将巡梭三圈无功而返，而我后背早已湿透。
“圣僧从何处收得这弟子？”我递上粗茶时试探。
三藏垂眼摩挲佛珠：“贫僧途经碧波潭，见他在烈焰中哀鸣。菩萨说...说万物皆有佛性。”
洞外忽然传来锁链锐响！我们奔出洞府，见敖霁正持剑劈砍封印石柱，虎口震裂鲜血淋漓：“放开我师兄！”
山坳深处传来叹息：“小泥鳅，省些力气。”
“悟空师兄！”敖霁扑到石柱前，“我父王说您当年大闹龙宫时...”
“老孙忘了。”猴声冷硬如铁，“滚吧。”
少年倔强抹泪时，我忽然想起某本野史的记载：孙悟空取定海神针时，曾指点过一条偷学功法的小火蛟。所以这不是偶然，是早被抹去的因果！
当夜我假借巡查离洞，悄声蹲在石柱下：“大圣早认得那蛟精？”
黑暗中金睛睁开：“土地老儿，听说过大衍之数吗？”
我怔住。猴王嗤笑：“如来老儿要佛法东传，定数该有九九八十一难。可若少了一难...”
“便要有变数补上？”我心跳如鼓，“比如本该死的随从？”
锁链突然哗啦啦收紧！猴头压低声音：“那傻和尚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救了个可怜妖。你若告密——”
“小神不敢。”我犹豫片刻，“但天将已起疑...”
山风卷来敖霁睡梦中的呓语：“师兄...定海针还你...”
大圣突然沉默。很久才说：“明日设法引开那傻和尚。”
第二日我以“探路”为由带三藏西行。返回时远远看见敖霁趴在石柱旁睡觉，怀里抱着个油纸包——里面是才摘的野果，个个擦得锃亮。
封印柱上多了几道爪痕，深浅不一组成卦象。我认出是妖族文字：【劫起西潭】
正要细看，脑后忽遭重击！敖霁掐着我脖子按在石柱上，瞳中火纹燃烧：“你是谁？为何师兄元神有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