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瞎子,
我妻子是村花,日子平淡且幸福,
一夜,我正和妻子亲热。
我的视力忽然恢复,身下的女人柔情似水,
还未来得及欣喜,余光瞥见旁边一个女人,
她长着和妻子一模一样的脸,
正饶有兴致地紧盯我们……
1.
我瞎了十五年。
从七岁那年掉进后山冰潭,再睁眼时,世界就只剩黑。
爹娘早逝,我靠着村里乡邻接济长大,后来学了编竹筐的手艺,勉强能糊口。
二十五岁那年,媒婆领着阿阮来我家。
她是村里的村花,眉眼亮得像春日的桃花,声音软乎乎的,说不嫌弃我瞎。
我当时攥着手里的竹篾,指节都在抖。
后来我们成了亲,住在村东头的小土屋,日子过得平淡。
阿阮待我极好,每日晨起给我端热水,夜里帮我揉酸痛的肩,我编筐时,她就坐在旁边纳鞋底,絮絮叨叨说些村里的事。
我虽看不见,却能闻见她发间的皂角香,能摸到她掌心的薄茧,能听出她说话时藏着的笑。
我总觉得,这辈子能有她,就算瞎一辈子,也值了。
这夜天有点凉,阿阮早早铺了床,钻进被里时,身子带着点暖。
她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背上,轻声说,郎,今日累不累?
我转过身,摸到她的脸,指尖划过她的眉骨、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她笑出声,舌尖轻轻舔了下我的指尖,带着点痒。
然后她凑过来,唇贴着我的耳,气息温热。
我渐渐忘了周遭的黑,只觉浑身都被她的暖裹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就在这时,眼前忽然有了光。
不是微弱的亮,是清清楚楚的光——我能看见阿阮的头发散在枕上,能看见她脖颈间淡粉的痣,能看见她眼里映着的我。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狂跳,以为是做梦。
我眨了眨眼,再看,还是能看见。
她还贴在我身上,唇瓣微微张着,眼神柔得像水。
我正要开口喊她,想告诉她我能看见了,余光却扫到了窗边。
那里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她穿着和阿阮一模一样的青布裙,头发也梳着一样的发髻,连垂在肩头的发丝弧度,都分毫不差。
她就坐在妆奁旁,手里捏着一支银簪,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我们。
那张脸,和我身下的阿阮,长得一模一样。
2.
我浑身的血像是瞬间冻住了。
连呼吸都忘了怎么喘,只盯着窗边的女人。
她的眼神没有阿阮的柔,反而带着点冷,像冬夜里的井水,直直地扎进我心里。
阿阮似没察觉我的异样,还在轻轻蹭我的胸口,指尖划过我的肋骨,带着熟悉的痒意。
“郎,怎么不动了?”她抬头看我,眼弯成了月牙,嘴角还带着笑。
我盯着她的眼,那里面明明是我看了十五年的温柔,可此刻落在眼里,却让我心慌。
我不敢转头,怕惊动窗边的人,只能用余光死死盯着她。
她没有动,就那样坐着,手里的银簪转了一圈,尖端对着我,闪着冷光。
我忽然想起,阿阮的妆奁里,从来没有银簪。
她总说银器贵,没必要,平日里只插些布做的花。
那支簪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