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是关于你爸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林旭的眼神里满是痛苦,

“我们之间?”苏暖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你是执行任务的警察,我是自投罗网的傻子。你们要调查我爸,完全可以假装成员工,假装成小时工,为什么一定要选我?就因为我好骗吗?”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眶,她的眼神里满是无助和绝望,看得林旭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是的,暖暖,你听我解释……”林旭急忙开口,想为自己辩解。

“不要叫我暖暖!”苏暖突然大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你不配。”

她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平静,“没什么可说的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用力甩开林旭的手,转身打开调解室的门,快步跑了出去。林旭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的背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他知道,自己为了任务伤害了无辜的她,早就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可心脏传来的闷痛却越来越强烈,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苏暖一路跑出警局,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家。直到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才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板滑坐在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双手抱住膝盖,将脸埋在腿间,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骗了自己,应该恨他的。

苏暖想起了他们相识的场景,就在三个月前,她刚在咖啡馆找到兼职,那天遇到一个故意碰瓷的顾客,说咖啡洒在了他的西装上,非要她赔偿几千块钱。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林旭路过,他拿出手机,调出监控录像,几句话就拆穿了顾客的谎言,帮她解了围。为了感谢他,苏暖请他喝了一杯拿铁,那天阳光很好,林旭坐在窗边,阳光落在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苏暖是个颜控,那一刻,她心动了。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的日子里,苏暖总是会找各种理由跟他聊天,她遇到难题时,他会耐心地帮她分析,给她出主意;她加班到很晚时,他会开车来接她,手里还带着温热的奶茶。苏暖觉得,林旭成熟稳重又温柔,是她理想中的伴侣。于是,她鼓足勇气,在一个周末的下午,约林旭出来,向他告白了。她以为,他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林旭一定会拒绝她,可没想到,林旭竟然笑着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喜欢你。”

那天,苏暖高兴得像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跟在林旭身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之后的交往中,他们很甜蜜,苏暖偶尔会耍点小脾气,林旭都会耐心地哄她;她想吃城南的老字号糕点,林旭会开车绕半个城市去买给她。林旭成了除了父亲之外,对她最好的人。后来,她还把林旭带回了家,父亲看到林旭时,还笑着说:“这小伙子不错,暖暖有眼光。”她还带林旭去过父亲的公司,给他介绍公司的同事。

她一直不敢去想,父亲的那些罪证,是不是林旭在她家里、在公司时偷偷收集到的;她更不敢去想,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接近林旭,主动把他带到父亲身边,父亲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是杀死父亲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