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个念头像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在地板上。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可她的世界,却早已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秋末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苏暖裹紧了身上洗得发白的外套。这个月,她几乎跑遍了整座城市,递出的简历堆起来有半尺高,却连一个面试机会都寥寥无几。从前在学校时,父亲的朋友见到她,总会笑着递上名片,说“以后毕业来叔叔公司,叔叔给你留位置”;振邦集团的合作方,更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她百般客气。可如今,父亲涉案的消息传遍了商界,那些曾经对她笑脸相迎的人,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在电话里用冰冷的语气敷衍几句,甚至有人直言“苏振邦的女儿,我们公司不敢要”。

走投无路的苏暖,只能放下曾经的骄傲,去打小时工。每天清晨五点,她就要起床赶去咖啡店,穿着统一的围裙,在咖啡机前忙碌到中午,手指被蒸汽烫出的水泡还没好,又要赶去饮品店做奶茶,直到傍晚;晚上还要去饭店端盘子,客人的刁难、老板的催促,让她累得直不起腰,可她不敢停下——房租要交,饭要吃,更重要的是,她还记挂着张建军家的孩子。

之前在警局调解时,她偷偷问过民警,才知道那个孩子得了罕见的神经母细胞瘤,每天都要靠昂贵的仪器维持生命,住院费像一座大山,压得张建军的妻子喘不过气。苏暖把每个月打工挣来的钱,除去房租和最基本的饭钱,剩下的全部打到医院的账户上。每次转账时,她都会备注“匿名捐赠”,虽然这点钱对于巨额的医药费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但她总想着,能多帮一点是一点,就当是替父亲赎罪。

日子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忙碌中流逝,苏暖每天累得沾床就睡,她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过去,再也不会和林旭有任何交集。可命运却总爱开玩笑,这天晚上,她在酒吧端盘子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了现场——为首的,正是林旭。

酒吧里的客人乱作一团,苏暖也被夹在人群中,她下意识地低下头,想避开林旭的目光,可还是被民警拦了下来,带去警局做例行笔录。笔录室里,她低着头,快速回答完民警的问题,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可刚走出笔录室的门,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林旭站在走廊的灯光下,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原本想叫“暖暖”,话到嘴边又改成了“苏暖”:“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缺钱?我这里有……”

“这跟林警官没有关系。”苏暖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说完就想绕开他离开。

林旭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苏暖猛地一颤。她像被烫到一样,用力甩开林旭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她感觉脑子一阵昏沉,眼前瞬间发黑,身体踉跄着向后倒去,还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墙壁。可下一秒,她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进了怀里。

“暖暖,你怎么了?我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