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成交。”
我点点头。
“很好。现在，第一条命令。”
“什么？”
“去，把那桶血水倒了。然后，把地拖干净。”我指了指门口的那个水桶。
顾曼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5
顾曼薇最终还是去倒了那桶血水。
她一边干呕，一边提着水桶，那副样子，像是去上刑场。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让她明白，从签下那份口头协议开始，我们的主从关系，已经颠倒了。
天亮的时候，我煮了两碗面。
正宗的兰州牛肉面，汤是我用牛骨和十几种秘料熬了一夜的，面是我亲手拉的。
顾曼薇估计是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闻到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看着碗里清亮的汤，翠绿的葱花，还有切得薄如蝉翼的牛肉片，咽了口唾沫。
“吃吧。”我递给她一双筷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第一口汤下肚，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然后，她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风卷残云一般，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你……你这面……比米其林三星的都好吃。”她打了个饱嗝，由衷地赞叹道。
“以后这就是你的员工餐。”我说。
吃完面，顾曼薇的手机响了。是她的助理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立刻恢复了顾总的派头。
“什么事？……董事会？让他们等着！……城南的项目，我说过，必须……”
我一把将她的手机抢了过来，挂断了。
“你干什么！”她怒视着我。
“合同第一条，忘了？”我晃了晃手机，“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接任何电话，不许处理任何公事。”
“你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公司那么多事等着我处理！”
“公司的事，比你的命重要？”我反问。
她被我问住了。
“昨晚那两个杀手，只是开胃菜。他们背后的主使，在没达到目的之前，不会收手。你现在回公司，就是去当活靶子。”
我把她的手机卡取出来，掰成了两半。
“在你身边所有人的安全得到确认之前，你不能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那公司怎么办？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那是你的事。”我把一张新的电话卡装进一个老款的诺基亚手机里，扔给她，“以后用这个。只能存一个号码，就是我的。有事我会通知你。”
顾曼薇拿着那个板砖一样的诺基亚，气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我坐到她对面，“把你知道的，关于城南那块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尤其是，除了你，还有谁想要那块地。”
顾曼薇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情况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想要城南那块地的，不止李峰家，还有一个叫“天雄集团”的公司。这个天雄集团，背景很神秘，行事风格非常霸道。之前跟顾氏集团在几个项目上都有过摩擦。
这次顾曼薇高调宣布要拿下城南的地，显然是触动了天雄集团的神经。
“天雄集团的负责人，叫赵天雄。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传闻他黑白两道通吃。”顾曼薇的脸色有些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