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纠正她，“我只是在打扫卫生。”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对不对？因为城南那块地？”
“你还不算太笨。”我把抹布扔进桶里，水瞬间红了。
她看着那桶血水，胃里一阵翻涌，跑到门口吐了。
吐完之后，她擦了擦嘴，走回来，眼神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恐惧和嫌弃，而是一种复杂的，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们是谁？”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李峰那种货色能请得动的。”我说，“对方想要你的命。今晚失败了，很快就会有下一次。”
顾曼薇沉默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不是商场上的那种破产，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会流血，会停止呼吸的死亡。
过了很久，她抬起头，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回来救我？”
“因为你还欠我三天工资。”
她显然不信这个借口，但也没追问。
“你开个价吧。”她突然说。
“什么？”
“保护我。”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只要我给得起。”
我笑了。
“顾总，你可能没搞清楚状况。这不是钱的问题。跟你在一起，太麻烦。”
“一千万。”她说。
我摇头。
“三千万！”
我继续摇头。
“五千万！”她的声音开始激动，“陈烨！五千万！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顾总，我说了，这不是钱的事。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开我的面馆。”
顾曼薇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多。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一个亿。”
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我给你一个亿，买你一年。这一年里，你做我的贴身保镖，保证我的安全。一年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一个亿。
这个数字，确实很有诱惑力。
有了这笔钱，我可以直接盘下这条街，开十家面馆，然后躺着收租。
但我也知道，拿了这笔钱，就意味着要卷入顾家的是非里。城南那块地，只是个开始。后面隐藏的，可能是更庞大的利益争斗。
麻烦。天大的麻烦。
我看着她。
月光从没装窗帘的窗户照进来，洒在她脸上。她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脆弱。
她是个草包，但她不想死。
我沉默了。
她在等我的答案。
“合同。”我说。
“什么？”
“拟一份新的合同。一个亿，一年。预付五千万定金。”我顿了顿，“另外，合同里必须加一条。”
“什么？”她眼睛一亮。
“在保护你期间，你所有的一切行动，必须听我指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自做任何决定，不许去任何我禁止你去的地方。”我看着她，眼神变得冰冷，“如果你违反了任何一条，合同立刻作废，定金不退，你的死活，也与我无关。”
“你……”她被我的霸道条款气到了。
“同意，还是不同意？”我没有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顾曼薇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