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宿醉的头痛和肌肉酸软，似乎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不适。只是腰侧那块被沈清言手臂压过的地方，好像还残留着一种奇怪的、酥麻的触感。
“没事。”沈清言淡淡应了一声，也下了床，开始换衣服。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勾勒出他挺拔精瘦的身材和流畅的肌肉线条。
林皓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心里乱糟糟的。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沈清言的表现太正常了，正常得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睡一晚……好像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虽然姿势是暧昧了点……但喝醉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他甩甩头，试图把那些怪异的感觉甩出去，快步走向卫生间：“我先洗个澡！”
冰冷的水冲刷下来，林皓闭着眼，努力平复着过快的心跳。昨晚……真的只是这样吗？为什么他总觉得沈清言刚才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深得让他有点心慌？
3
自从那晚之后，有些事情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林皓发现自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坦然地面对沈清言。以前他可以把沈清言当成一个纯粹的、甚至有点讨厌的竞争对手兼室友，但现在，只要一看到沈清言，那晚醒来时紧密相贴的触感、后颈温热的呼吸、以及沈清言刚醒来时那个深邃的眼神，就会不受控制地跳进他的脑海。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沈清言的行为也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以前沈清言几乎从不主动碰触他，但现在，偶尔递东西时指尖会不经意地相触；经过他身边时，手臂或肩膀会轻轻擦过；打球休息时，沈清言会很自然地拿起水瓶喝一口，然后递给他——虽然以前也会，但现在林皓总会下意识地盯着瓶口看。
这些触碰轻描淡写，转瞬即逝，自然得让人抓不住错处，却每一次都在林皓的心湖里投下一颗小石子，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观察沈清言。
观察他看书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观察他打球时跃起投篮的流畅身影，观察他拒绝别人时冷淡却礼貌的侧脸。他甚至发现沈清言左耳耳垂上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平时被头发遮着，几乎看不见。
林皓被自己这些莫名其妙的关注点吓到了。他试图抗拒，试图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打球、去打游戏、去和别的朋友插科打诨，证明自己还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
但效果甚微。
沈清言就像一道无声的影子，无处不在。他冷静的气质，偶尔流露出的极淡的笑意，甚至那双看过来的、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都让林皓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乱。
一天晚上，林皓在球场上不小心崴了脚，脚踝肿得老高。是沈清言背他去的校医院，又一路把他背回宿舍。
趴在沈清言并不算特别宽阔却异常稳重的后背上，闻着他身上清爽的皂角混合着淡淡汗水的味道，林皓的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沈清言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烫得他耳根发红。
“谢……谢了啊。”回到宿舍，林皓坐在床上，低着头瓮声瓮气地道谢。
沈清言没说话，只是去卫生间拧了把热毛巾出来，蹲下身，动作有些强硬地握住他的小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