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萧清韵比我想象的更疯。
她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以雷霆之势夺回了权势,清洗了朝堂,所有曾经陷害过她的人,都被用最残酷的手段处死。
她重新坐上了那张凤椅,权倾朝野。
但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百官,不是稳定江山。
而是成立了一个名为“寻羽卫”的组织。
这个组织不理朝政,不问军务,只有一个任务。
——找我。
她对外宣称,我偷了她的绝密之物。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什么关乎国运的宝物。
只有我知道,她要找的,只是一个不听话的“宠物”。
她的追捕,如同一张天罗地网,密不透风。
更可怕的是,她的报复。
所有在逃亡路上,哪怕只是给了我一点点善意的人,都遭了殃。
我曾经藏身过的一个小客栈,老板娘心善,看我可怜,多给了我一个馒头。
第二天,整个客栈就被“寻羽卫”以“窝藏逃犯”的罪名查封。
老板娘一家,被流放三千里。
我躲在街角,看着那一家人哭天抢地地被官兵带走,心如刀绞。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天下之大,皆是她的囚笼。
所有敢对你好的人,都该死。
你除了回到我身边,无处可逃。
她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她不是在追捕一个逃奴。
她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宣告她的所有权。
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刻着她的名字。
这份认知让我恐惧,更让我愤怒。
我不能再连累任何无辜的人。
我必须变得更强。
强到,能在这张大网中,撕开一个缺口。
6.
我一路向南,逃到了最偏远的边境小城。
在这里,皇权的影响力被降到了最低。
我以为我可以暂时喘口气。
我遇到了一个叫苏念的采药女。
她很善良,也很勇敢,带着她眼盲的弟弟,在这乱世中艰难求生。
我帮她修好了漏雨的屋顶,她便分我一碗热粥。
我们成了朋友。
那段日子很平静,平静到我几乎要忘了那个远在京城的疯女人。
但“寻羽卫”如跗骨之蛆,还是找来了。
在一个黄昏,他们包围了苏念的小院。
领头的,正是萧清韵的心腹女官,那个曾建议她将我阉了的女人。
“沈默,跟我们回去吧。”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落入陷阱的耗子。
苏念挡在我身前,拿着一把柴刀,瑟瑟发抖,却一步不退。
“你们不许伤害他!”
女官冷笑一声,一个眼神,旁边的侍卫就拔出了刀。
“碍事的东西,杀了便是。”
“住手!”
我一把将苏念拉到身后,站了出来。
我不能再让别人因我而死。
女官满意地看着我。
“这就对了。娘娘说了,只要你乖乖回去,之前的事,她可以既往不咎。”
她顿了顿,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
“娘娘心善,甚至愿意许你‘贵妃’之位。”
让一个男人当贵妃。
这是何等的羞辱,又是何等病态的恩宠。
我气得发笑。
“你回去告诉她,她的恩典,我沈默……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