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个‘总管’之位,永远锁在本宫的凤鸾殿里。”
“这天底下,只有本宫能碰他,也只有他,能碰本宫。”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手里的盘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鸡腿滚到了泥水里,沾满了污秽,就像我那可笑的爱情。
我浑身冰冷,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所有的爱意、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瞬间化为刺骨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
阉了我?
锁起来?
把我当成一件专属的、会发热的物件?
我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回到我那个破烂的杂物间。
我不能留在这里。
我必须逃!
我连夜开始准备。
我利用她教我的那些计谋,和对冷宫地形的熟悉,规划好了最隐蔽的逃生路线。
我偷了她准备用来联系宫外势力的出宫令牌。
我把所有能换钱的东西都缝进了衣角。
在她身上最后一个奴印彻底消失,她容光焕发,准备迎接她辉煌新生的那一刻。
我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冷宫里那个通往宫外臭水沟的地道。
腥臭的液体淹没我的口鼻,但我没有丝毫犹豫。
再见了,我的皇后。
不,再也别见了。
4.
逃出皇宫的我,像一条丧家之犬。
身无分文,只有一个不能见光的“逃犯”身份。
第二天,全城戒严。
萧清韵发现我逃走后的雷霆震怒,比我想象中来得更早、更猛烈。
我躲在桥洞下,听着官兵的马蹄声从头顶踏过,心里一阵阵后怕。
城墙上贴满了我的画影图形。
上面的少年眉清目秀,旁边用朱砂笔写着一行大字:“逃奴沈默,眉清目秀,体有异香,能言善辩,见之速报,赏银千两!”
体有异香?
我抬起袖子闻了闻,只有一股地沟里的恶臭。
她连通缉我,都要用这种暧-昧又羞辱的方式。
我撕下一张通缉令,在无人的角落里烧成了灰。
为了活下去,我去码头扛包。
那些沉重的麻袋,我一个瘦弱的“太监”,竟然能轻易扛起。
我发现自己的体力,远超常人。
一天,因为多拿了两个铜板的工钱,我被几个地痞围堵在巷子里。
他们狞笑着朝我逼近,想把我身上最后一点钱也搜刮干净。
“小子,挺能干啊,把钱交出来,爷几个饶你一命。”
我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将体内那股熟悉的暖流,猛地朝前一推。
一股灼热的气浪从我掌心爆发。
为首的地痞惨叫一声,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
其他几个人都看傻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也傻了。
这股气……不仅能给萧清韵“治病”,还能用来攻击?
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渡气的“药”了。
趁他们发愣,我拔腿就跑。
那天晚上,我躲在废弃的破庙里,尝试着控制体内那股力量。
它不再是无意识的暖流,而是可以被我调动的、灼热的能量。
它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也是我……对抗那个女人的唯一资本。
我看着自己变得有力的双手,第一次,对未来生出了一丝希望。
我不会再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