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真正爱的人,是他。
可如今,我却要嫁给毁了我清白的、他的亲哥哥。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更绝望的事吗?
“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发什么呆呢?”
梁凯带着一身酒气和汗臭味扑了过来,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拽回这间红色的囚笼。
他的手粗暴地撕扯着我的嫁衣,嘴里喷出污言秽语。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梁凯的女人了,李家大小姐……嘿嘿,还不是得躺在我的身下。”
我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
脑海中,反复浮现的,却是梁墨那张清雅的面容,和他那双写满复杂情绪的眼睛。
身体的抗拒和心灵的屈辱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困住。
梁墨……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喊着这个名字,仿佛这是我溺水时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夜渐渐深了。
梁凯早已心满意足地睡去,鼾声像拉锯一样刺耳。
我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烛光在墙壁上投下的巨大而扭曲的影子。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煎熬到天亮时,耳边,似乎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敲门声。
笃。
笃笃。
很轻,很轻,像风吹过窗棂。
但今晚无风无雨。
我的心,猛地一跳。
02
婚后的日子,是名副其实的炼狱。
梁凯彻底撕下了他“老实巴交”的伪装,露出了卑鄙无耻的真面目。
他懒得出奇,家里的活一件不干,田里的事一概不管,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手头没钱了就去镇上赌两把。
对外,他顶着“李家女婿”的名头,装得人模狗样。
对内,尤其是在我面前,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饭桌上,母亲但凡多关心我一句,他就会阴阳怪气地摔下筷子。
“妈,你别太惯着她了。有些女人就是贱骨头,不清白了嫁了人,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
母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为了那点可怜的“家族面子”,只能低声劝我:“沁沁,忍一忍,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等……等有了孩子就好了。”
孩子?
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一想到我的身体里可能会孕育这个恶魔的种,我就恨不得立刻去死。
梁凯最享受的,就是在夜晚折磨我。
他会用最粗鲁的动作和最下流的言语来羞辱我,逼我求饶,看着我痛苦流泪的样子,他会发出满足又变态的笑声。
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布,心早已麻木。
这窒息的生活里,唯一的微光,来自梁墨。
他在镇上的中学教书,周末偶尔会回家。
每次他回来,都会想办法避开梁凯,偷偷塞给我一些东西。
有时候是一本我从前提过的书,有时候是一包我爱吃的酸角,有时候,甚至只是一张写着“照顾好自己”的纸条。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越轨的言语和行为,仅仅是短暂的、仓促的相遇,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足以让我心神激荡,支撑我度过又一个绝望的黑夜。
可这份微光,既是我的救赎,也是我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