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静的生活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我渐渐发现，梁墨变得越来越神秘。
他总说自己要去同学那里商量开个小铺子的事，却常常莫名其妙地消失一整天，甚至一两天。
每次回来，都神色疲惫，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沉重，却从不向我解释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心里的那点疑虑，再次被勾了起来。
一天深夜，我起夜，发现他屋里的灯还亮着。
我悄悄走近，听到他正在压低声音打电话。
“……放心，她很信任我……梁凯那边已经疯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证据还不够，必须拿到更关键的东西，才能让他永不翻身……”
他的言语闪烁，像是在跟谁汇报情况。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口中的“她”，是我吗？
“我们”，又是谁？
又一个夜晚，他罕见地喝了些酒，脸上带着醉意的红晕。
他抓着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喃喃自语：“沁沁，你知道吗，如果……如果当年不是他，我们……我们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说完，又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猛地住了口，眼神恢复了清明。
我心头一震。
他说的“他”，是谁？
是梁凯吗？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似乎正在我面前缓缓展开。
而我，就身处在这张网的中心。
05
梁凯的追查，比我们想象中来得更快。
他通过村里一个远嫁到这附近镇上的亲戚，意外地获得了一丝关于我们行踪的模糊线索。
他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循着这点线索，疯了一样地追了过来。
而梁墨，外出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行踪愈发诡秘。
我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这一次，我没有再坐以待毙。
他再次说要出门后，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我看着他穿过大半个城区，走进了一片早已废弃的旧工厂区。
我躲在一堵破墙后面，看到他和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在秘密会面。
离得太远，风又大，我听不清他们完整的谈话内容。
但几个关键词，却像针一样扎进了我的耳朵。
“李家……”
“梁凯……”
“证据……”
“……计划必须加快……”
我的手脚一片冰凉。
回到我们那个狭小的出租屋，我第一次生出了搜查他物品的念头。
趁他还没回来，我颤抖着手，打开了他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布包。
那张老旧的黑白照片，就静静地躺在笔记本里。
我将它翻过来。
照片的背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两个字——
林雪。
林雪……
这个陌生的名字，像一把钥匙，似乎打开了某扇尘封的大门。
照片上那个与我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她到底是谁？
晚上，梁墨回来后，我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梁墨，你以前……有没有一个叫林雪的亲戚或者同学？”
他正在倒水的手，明显地顿了一下。
他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林雪？哦，你说她啊，是我一个远房表姐，很多年前就去外地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