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和秦晓月极为相似，却带着几分怯懦和颤抖的女声。
「请问……是江澈吗？」
「是我。」
「我……我是秦晓霜，秦晓月的双胞胎姐姐。」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秦晓霜，那个从小体弱多病，几乎从不出现在人前的秦家大小姐。
「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问，「三年前，我……我求你帮忙的那件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2.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秦晓霜？
认错人？
电话那头的啜泣声清晰地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像锤子，砸在我的心上。
「三年前，开车撞人的不是我哥，是我。」
「我给你打电话求助，可……可电话被晓月拿走了。她说她会处理好，让我不要出门，不要联系任何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让你去顶罪……江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原来如此。
原来，我拼了命去守护的，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秦晓月不仅抢走了姐姐的求助，还心安理得地把我推入深渊，只为了保护她真正的家人，然后毫无负担地投入我死对头的怀抱。
我这三年牢，坐得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我强行压下，声音冷得像冰：「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电话那头的秦晓霜被我的冷漠噎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我……我只想跟你道歉。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补偿？」我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我的人生，你拿什么补偿？」
我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道歉？补偿？
多么廉价的词语。
第二天，我去了银行，查了下我入狱前留下的积蓄。卡里只剩下几百块钱。
我创业赚的钱，入狱前都交给了秦晓月，让她代为打理。
现在看来，那些钱早就成了她和顾言的囊中之物。
我站在ATM机前，看着屏幕上可怜的余额，心中没有绝望，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不会再害怕失去什么。
我需要一份工作，需要钱，需要重新站起来。
我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找了份搬砖的活。
烈日下，汗水顺着脸颊流下，砸在滚烫的钢筋上，瞬间蒸发。身体的疲惫，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门口却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是秦晓霜。
她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连衣裙，脸色苍白，看到我，紧张地绞着衣角。
「江澈……」
「你来干什么？」我的语气不带任何温度。
她从身后拿出一个保温桶，怯生生地递过来：「我……我给你炖了汤，想给你补补身体。」
我看着她，眼神冷漠：「我不需要。拿走。」
「江澈，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们家。」她眼圈红了，「可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你……你不该在工地上干这种活。」
「我干什么，与你无关。」我绕过她，想开门。
她却鼓起勇气，抓住了我的胳膊：「江澈！三年的牢狱，不能就这么算了！秦晓月和顾言欠你的，必须还回来！」
我甩开她的手，回头看她，眼神里满是嘲讽：「还？怎么还？靠你这碗汤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