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霜被我的话刺痛,脸色更白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这里面有二十万,是我全部的积蓄。密码是六个零。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我捏着那张冰冷的卡片,像是捏着一块烙铁。
二十万,买我三年的自由和十年的真心?
我把卡扔回她怀里:「收起你的钱。我江澈就算去要饭,也不会要你们秦家一分钱。」
说完,我开门进屋,用力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秦晓霜压抑的哭声。
我靠在门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我恨秦晓月,恨顾言,甚至恨这个迟到了三年的真相。
可看着这个同样被蒙在鼓里的秦晓霜,我却生不出一丝恨意,只有无尽的荒唐和疲惫。
3.
接下来的几天,秦晓霜没有再来。
我的生活恢复了工地和出租屋两点一线的平静。
直到周末,工地的包工头老王找到我,塞给我一个信封:「江澈,这是你这几天的工钱,你结一下,明天不用来了。」
我愣住了:「王哥,为什么?我干得不好吗?」
老王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有人打了招呼,不让我们用你。兄弟,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攥紧了手里的信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顾言。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他这是要赶尽杀绝。
我拿着几百块工钱,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一片冰冷。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停在路边,顾言靠在车上,嘴里叼着烟,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秦晓月坐在副驾驶,降下车窗,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江澈,听说你被工地辞退了?」顾言吐出一个烟圈,「滋味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天都塌了?」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秦晓月抱着手臂,冷笑道:「江澈,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拿着顾言给你的钱滚出这个城市。不然,你连搬砖的活都找不到。」
「这就是你的手段?」我看向顾言,「只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
顾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上不得台面?江澈,时代变了。现在是资本的时代。我有钱,我就是规矩。而你,」他上下打量着我这身沾满灰尘的工服,「只是个连生存都成问题的垃圾。」
他从车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顺便告诉你一声,你以前那个破公司,我已经完全收购了。现在,它是我的了。」
我低头,看着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上面秦晓月的签名刺痛了我的眼。
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如今成了我耻辱的烙印。
「江澈,看清楚你和我的差距了吗?」顾言搂过秦晓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晓月是我的,公司也是我的。你,一无所有。」
我攥紧了拳头,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冲了过来,挡在我面前。
是秦晓霜。
她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母鸡,怒视着秦晓月和顾言。
「秦晓月!顾言!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秦晓月看到她,脸色一变,尖声道:「秦晓霜?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出来的?给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