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了晃杯子里的香槟,气泡发出好听的声音。
“脸?”我轻笑一声,“陆太太,当初你们陆家把我苏家踩在脚下,逼死我爸的时候,跟我谈过脸吗?”
电话那头,呼吸声瞬间一滞。
“你……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我抿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别急,游戏才刚开始。你欠我们苏家的,我会让你用你最在得意的财富,一点一点,加倍还回来。”
我挂了电话,把她拉黑。
助理小跑过来,脸色有些白:“言姐,陆家那边发了律师函,说您恶意转移财产,要向法院申请资产冻结。”
“意料之中。”
我站起来,走到巨大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穿着高定长裙,妆容精致。
可她的眼睛里,没有快乐,只有一片冰冷的,燃烧的荒原。
“告诉他们,尽管去告。”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瑞士信贷的张总吗?我是苏言。我记得,你手上,好像有一份陆氏集团早年做假账的证据,对吗?”
“作为交换,我手上这份陆氏集团海外秘密账户的流水,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做完这一切,我走出店门。
巴黎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抬起头,眯着眼睛。
陆家,韩月。
你们以为,我只是一个贪图享乐的女人。
你们错了。
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射向你们心脏的,淬了毒的子弹。
<h4> 3 </h4>
夜里,我一个人住在巴黎最贵的酒店套房。
巨大的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三年来,都是这样。
陆景珩,我的丈夫,我们结婚三年,分房睡了三年。
他有他的白月光韩月。
而我,是他花钱买来,堵住悠悠众口的一个工具,一个摆设。
新婚夜。
他扔给我一份合同,眼神冷得像冰。
“签了它。三年,你扮演好陆太太,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三年后,我会给你一笔钱,我们两清。”
我问他:“为什么是我?”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嘲弄。
“因为你家破产了,你爸跳了楼,你弟弟躺在医院里等着救命钱。你,苏言,是市面上我能找到的,最干净,也最便宜的商品。”
我签了。
因为他说的是真的。
一年前,苏家还是能和陆家平起平坐的豪门。
可一夜之间,项目失败,资金链断裂,股票崩盘。
我爸承受不住压力,从公司顶楼跳了下去。
我妈受了刺激,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疗养院。
我那个还在上大学的弟弟,突发心脏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从天堂到地狱,只用了一个晚上。
我跪下去求过所有人。
那些曾经对我们家点头哈腰的叔叔伯伯,全都避而不见。
是陆景珩找到了我。
给了我那份屈辱的合同,和一张能救我弟弟命的支票。
我没得选。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我用我的尊严和三年的自由,换我弟弟的命。
直到半年前。
我无意中,在我爸的遗物里,找到了一支录音笔。
里面,是我爸和一个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