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惆怅：“好啊，妈。您安排吧。”
听到林默说话时的语气，母亲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就将电话挂了。
周末咖啡馆里，林默提前十分钟到达。他点了一杯美式，不经意间看向门口。
那一刻，他几乎呛到。
进来的女子穿着一件米白色毛衣，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清晰的五官和一双让他感到莫名熟悉的眼睛。
更让他惊讶的是，她手里拿着一本《瓦尔登湖》——那是林默大学时期最爱读的书。
“林默？”她走到他桌前，微笑着确认。
“是我。你是苏晓？”林默起身为她拉开椅子，注意到她走路时略微踮脚的姿态，这个细节又勾起他某种模糊的记忆。
坐下后，苏晓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画本：“不好意思，我刚从工作室过来，没来得及收拾。”
林默瞥见画本一角，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松鼠，正捧着一颗橡果。
这只松鼠的神态异常熟悉，让他猛然想起大学时，图书馆外的树上常有一只类似的松鼠，不怕人，还会接住学生们投喂的花生。
“你画得真好。”他由衷赞叹。
“谢谢。”苏晓微微脸红，“这只是随手练习。”
交谈中，林默发现与苏晓相处出乎意料地轻松。
他们喜欢同样的电影和书籍，对很多问题有着相似的看法。更神奇的是，他发现自己不需要刻意寻找话题，沉默时也不觉得尴尬。
“说起来，”林默在咖啡见底时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觉得你很面熟。”
苏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可能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第一次相亲结束后，林默和苏晓自然而然地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约会。
第三次约会是在一家新开的艺术影院，放映的是林默最爱的《Before Sunrise》。
电影放到一半，林默惊讶地发现苏晓能够跟着台词轻声念出对白，与他同步。
“这也是我最爱的电影。”黑暗中，苏晓轻声解释，眼睛反射着银幕的光芒。
电影结束后，他们沿着河岸散步。
林默小心翼翼地靠近苏晓的手，当他的小指轻轻触碰到她的指尖时，她没有移开，反而翻转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那一刻，林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喜悦，而非面对陈雨涵时那种紧张不安的悸动。
送苏晓回家后，林默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响起，是陈雨涵。
“你最近很忙吗？”她在电话里问，语气中有一丝林默从未听过的委屈，“都没见你来找我。”
“确实有点忙。”林默回答，惊讶于自己声音的平静。
沉默片刻后，陈雨涵说：“我和周明分手了。”
若是从前，这句话会让林默立刻充满希望地赶到她身边。如今，他只是说：“抱歉听到这个消息。”
“你能来陪陪我吗？就像以前那样。”陈雨涵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默深吸一口气：“雨涵，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向前看了。晚安。”
挂断电话后，林默没有感到窃喜或痛苦，只有一种淡淡的释然。
他终于明白，有些等待注定没有结果，有些付出永远不会被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