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按了免提键，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自己则绷着脸坐回沙发，一副「你爱听不听」的破罐破摔表情。
我：「？？？」我不是故意要听啊！
手机里传出一个略显焦急的年轻男声：「哥！救命啊！我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投资了个小项目，谁知道对方卷款跑了！现在债主找到我这儿了！不多，就五百万！你先帮我还上，我以后肯定还你！」
我眼睛瞬间瞪大了。
哇哦，豪门秘辛之败家弟弟篇？
现场直播？
顾沉的脸黑得像锅底，语气冰寒：「顾晟，我上次说过，再赌，腿打断。看来你没听进去。」
「哥！亲哥！这次真不是赌！是正经投资失败！你总不能看着你亲弟弟被扔进海里喂鱼吧！」那边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就喂鱼吧。正好给海洋生态做点贡献。」顾沉毒舌起来毫不留情。
「哥！你怎么这么冷血！爸妈要是还在——」
「闭嘴！」顾沉猛地打断他，气息有些不稳，我的心率手表也跟着又嘟了一声。
他显然被气到了，但又因为系统限制不能走开发泄，只能硬生生忍着，额角青筋都跳了一下。
我看着他那副憋屈又怒火中烧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又有点……莫名的同情？
电话那头还在哭嚎卖惨。
顾沉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极其疲惫又厌恶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桌上一个空着的精致点心盒（翻糖花园的，很结实），默默递到他手边。
顾沉睁开眼，看着递到眼前的盒子，愣了一下，又看向我。
我冲他挤挤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摔这个，响，好听，还贵。」
反正他有钱。
顾沉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像是想笑，又像是被我的举动惊到了，那股滔天的怒火莫名地就卡壳了。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真的伸手接过了那个点心盒，然后……并没有摔，而是轻轻放回了桌上。
他再次对着手机开口，语气依旧冰冷，但似乎没那么暴怒了：「账号发李秘书。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会亲自把你送去非洲挖矿。」
「谢谢哥！你是我亲哥！最好的哥！」那边瞬间变脸，欢呼雀跃地挂了电话。
客厅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顾沉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看我，只是看着天花板，侧脸线条依然紧绷着。
我默默递给他一块新的马卡龙：「……降压。」
他侧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复杂难辨。
他没接马卡龙，而是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啊？」
「刚才为什么那么做？」他指的是递盒子给他摔的举动。
我耸耸肩：「哦，就当是『战略助理』分内工作，维护老板情绪稳定，避免心率过速，保障生……」我话没说完。
「不是因为这个。」顾沉打断我，他目光灼灼，像是非要问出个答案，「你明明可以看笑话。」
我噎住了。
对啊，我为什么不看笑话？还主动递「道具」？
我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叮——！检测到攻略目标对宿主产生「非义务性关怀」，好感度模块被动激活。当前好感度：15/100。请宿主再接再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