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所有校园情侣一样,充满了蜜糖般的色彩。他们一起上课,虽然不同系,但总会想办法坐在同一间阶梯教室的角落;

一起去食堂吃饭,分享彼此餐盘里的菜;

傍晚在操场散步,一圈又一圈,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周末去看便宜的电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偷偷牵手。

孟瑜确实像他承诺的那样,对她极好。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和忌口,会在她生理期时笨拙地泡红糖水,会在她为论文焦头烂额时安静地陪在图书馆,即使自己无聊到打瞌睡。他会用打工赚来的钱给她买并不贵重却花了她心思的小礼物,比如一本她提过的绝版书,或者一条她多看了两眼的丝巾。

许维维也全身心地投入这段感情。她帮他整理笔记,在他打篮球时拿着水和毛巾在场边等着,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奔跑的身影。她甚至开始学着织围巾,虽然织得歪歪扭扭,但想象着他冬天围上的样子,心里就充满了甜蜜。

他们也会吵架,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孟瑜有时和哥们儿玩得太晚忘了回她信息,或者许维维因为缺乏安全感而偶尔的“作”。但每次吵架,最后总是以孟瑜的道歉和哄劝结束。他会抱着她说:“笨蛋,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吗?为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得。”然后许维维就会破涕为笑,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小题大做。

最大的那次冲突,发生在大三那年的冬天。一个喜欢孟瑜许久的女生,不知怎么找到了许维维,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暗示孟瑜和她关系并不简单。许维维当时就炸了,和孟瑜大吵一架,无论他怎么解释都不听,直接说了分手。

孟瑜在她宿舍楼下等了一整夜。那天晚上下了那年冬天最大的一场雪,雪花纷飞,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许维维在宿舍窗帘后偷偷看着,看着那个站在雪地里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像一个雪人,却固执地不肯离开。她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后悔和心疼淹没了她。天快亮时,她终于忍不住冲了下去。

孟瑜冻得嘴唇发紫,看到她,却咧开一个僵硬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个保温杯,里面是还温热的奶茶。“给你,你爱喝的。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没处理好,让你误会了。”他声音都在发抖。

那一刻,许维维所有的怒气和不安全感都消失了。她扑进他冰冷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随便说分手了。”她哽咽着说。

“傻丫头,”孟瑜摸着她的头发,“我们说好的,永远在一起,哪能那么容易就说分手。任何事,我们都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好不好?”

“好。”许维维用力点头。经过这次,她更加确信,孟瑜是那个对的人,他们的感情经得起考验。

毕业前夕,校园里弥漫着离愁别绪和对未来的迷茫。很多情侣在现实面前选择了分手,但许维维和孟瑜却更加坚定。他们躺在学校草坪上,看着夜空稀疏的星星,规划着未来。

“我拿到深圳那个公司的offer了,”孟瑜说,“虽然起步工资不算很高,但发展前景不错。你先回老家陪你爸妈一段时间,等我那边稳定了,你就过来。我们租个小房子,一起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