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的练习题。”沈知意推过来一张试卷，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江野犹豫了一下，接过试卷。
他偷偷瞥了一眼沈知意的侧脸，她专注地看着课本，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梁挺直，唇色很淡，整个人像一尊精致的冰雕。
“看题，不是我。”沈知意头也不抬地说。
江野猛地回过神，耳根发热，赶紧低头看题。
一整天的课程，江野破天荒地没有睡觉。
他时不时偷看身边的学霸，发现她其实并非完全不受外界影响——当有人大声喧哗时，她会微微蹙眉；
当同桌的桌子越过“边界”时，她会不动声色地调整自己的物品；
当老师讲课出现口误时，她的笔会停顿一下。
放学后，没等沈知意开口，江野就自觉地留了下来。
“先把昨天的错题订正。”沈知意拿出批改过的试卷。
江野接过，惊讶地发现每道题旁边都有详细的批注，解释了他错误的原因和正确的思路。
“你...什么时候写的？”他忍不住问。
“昨晚。”沈知意轻描淡写，仿佛花时间给一个差生写详细批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江野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认真订正错题。遇到不理解的地方，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问。
“这里，”沈知意似乎看穿他的犹豫，用笔尖点着一道题，“辅助线应该这样做。”
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江野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一块看似简单却质感极佳的手表，不像普通学生会有的东西。
补习结束后，江野磨蹭着收拾书包。
等沈知意离开后，他再次溜到教学楼后。
果然，那袋高档猫粮已经放在老地方，橘猫正吃得欢快。
江野蹲下身，轻轻叹了口气：“你说那个冰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橘猫当然不会回答，只是满足地咕噜着。
周五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困住了没带伞的学生们。
教学楼门口挤满了人，吵吵嚷嚷地讨论着如何回家。
江野有伞，但他习惯性地等到人群散得差不多再离开——校霸不需要挤在人群中躲雨。
他注意到沈知意站在角落，从容地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
那是一把设计极简却质感高级的伞，与周围花花绿绿的学生伞形成鲜明对比。
鬼使神差地，江野大步走过去，在沈知意即将撑开伞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顺路！一起！”他脱口而出，甚至没想过沈知意是否真的与他同路。
沈知意看了看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江野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
“抱歉，”他有些慌乱，“我是说...雨很大，我可以送你一段。”
让他意外的是，沈知意并没有拒绝，只是淡淡点头：“好。”
江野撑开自己的黑伞，下意识地将伞大幅度倾向沈知意那边，自己的右肩很快被雨水打湿。
走了一段，沈知意突然伸出手握住伞柄：“这样效率更高。”
她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覆盖在江野的手上，冰凉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伞被扶正，两人的手臂紧紧靠在一起。
狭窄的伞下空间里，江野能闻到沈知意身上淡淡的书墨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
